得怎么样?”
“这么开心,考得很好吧?”
“……”
我要第一个告诉江沨:“我终于追上你了!”
八岁那年,我凭着一点朦胧的潜意识对着江怀生点头升入三年级,自此开始沿着江沨走过的路跌跌撞撞地摸索前行。
十年时光仿佛骤然缩短,凝在这一寸的光阴。
整个城市的街道都变得安静,梧桐树排列整齐地向后倒退,暖风从耳边流过,吹烫了眼眶也迅速风干眼角溢出的一线泪珠。
转过街角,甜品店的橱窗照旧又大又明亮,反射着午后明媚的阳光。
我缓缓停下,双手撑在膝盖上深深喘了几口气,额上的汗顺着下巴滴落在地上又迅速洇开。
还没等我的手背挨上脑门抹掉剩下那些汗珠,突然被一团影子笼罩住,我猛地抬头,一滴汗滑进眼睛里。
顾不得揉,我迅速站好,手指甚至紧张地贴紧了裤边,对着面前的人叫:“陈阿姨。
”
她穿着一套墨绿色剪裁优良的旗袍,下摆和袖口都绣着栩栩的粉嫩荷花,长发绾在脑后,得体依旧。
只是手上拎着一个突兀的牛皮纸袋。
我眨了眨眼试图把眼里那滴咸涩的汗挤出来。
“擦擦汗。
”她或许是看出我的局促,递过来一张纸巾,带着淡淡的茶香。
“谢谢。
”我双手接过,小心地贴在脑门上。
等我把额头上的汗全部洇干,她才继续说道:“成绩出来了吗?考得怎么样?”
我不得不回答了分数。
“阿姨祝贺你。
”
我不明就里,指腹搓了搓潮湿的手心,“谢谢阿姨。
”
陈阿姨把鬓角散落的一绺头发别在耳后,四下看了看,又对上我的眼睛:“阿姨想请你喝杯茶,可以吗?”
我跟在她身后走进一家茶室,环境雅致,琴音袅袅,每方茶桌四周都垂落着竹帘。
她似是常客,熟稔地点了一壶白茶才落座,又招呼我:“小晚,过来坐。
”
直到落座,我才发觉出不对劲,她分明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我怨自己的迟钝,同时也侥幸地想着她这般平静,总不会是我和江沨的事,其他什么我都不怕。
直到面前的玻璃茶杯被斟满,茶香四溢,她才缓缓开口:“我知道你恨你爸,也恨这个家。
”
“我……”
茶水滚烫,她却没察觉一般端起来抿一口打断我,“是阿姨对不起你,我知道江怀生不是个好东西却把气都撒在一个孩子身上,当年你还那么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