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托着我的脖子把我的上半身抬了起来,我仍是眩晕,一时间难以支撑自己又要摇摇欲坠,却没倒下,而是被往反方向拉了一下,靠上了温暖的身躯。
我睁开眼发现江沨坐在我的左边,他语气温柔:“待会儿再睡,先把药吃了。
”
我不知道是因为我生病的缘故还是因为别的,他这一句话让我觉得自己突然脆弱无比。
我明明只差一天就十七岁了,却仿佛成了一个被用心怜惜的小孩,就像很久之前在熙攘的汽车站他扣住我手腕时一样,可是这次没有其他人做参照,我不知道要怎么正确面对这份温柔了。
诚惶诚恐地张开嘴吃了药,勉强维持着清醒说:“谢谢哥哥。
”
“嗯,睡吧。
”
等他关了灯躺在我身边时,我循着热意凑了过去。
江沨房间的隔音很好,哪怕知道此刻外面是狂风骤雨,屋子里仍是一片静谧。
我和江沨相识九年,仔细算来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并且在一起时常常处在这样的静谧里。
他话很少,我亦不是话多的人,以前觉得相处时无声太过疏远,面对他时总是绞尽脑汁想多说一些话。
此刻却恍悟,原来静谧也是默契的。
我本来有很多话想说。
“我亲了你为什么没有推开我?”
“你不是不喜欢和别人一起睡吗?”
“那个城堡为什么留了九年?”
“你知道我喜欢你了吧?”
海城的四季都温暖如春,连续的几天降雨才带来了些许罕见的属于冬天的凉意,我凑到他身边,试探地伸出一条胳膊环住他的腰,和他分享一床被子里的暖意。
我知道江沨没有睡着,但是突然觉得这些话都无关紧要了。
甚至朦朦胧胧间觉得,答案昭之若揭。
“海城会不会下雪呢?”
这是我昏睡前的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