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哨声、尖叫声、酒瓶碎裂声,像是把耳膜凿开一道豁口,所有声音统统倾注进来。
迟到的风撕扯着豁口边缘,一路灌进身体里。
我猛然惊醒,压在肚子上的Kitty被颠下床,在地毯上滚了一圈之后,又跳上来埋在我的颈窝里来回蹭,嘴里仿佛念念有词一般低声呜咽。
又做梦了?偶尔做梦时梦得太深会陷进去,意识清明但身体却挣扎着醒不过来。
有了Kitty之后它总会跳到我身上,试图叫醒我。
我安抚地拍拍他的头:“没事,快睡吧。
”
狗爪子又不放心地攀上肩膀,直到我的呼吸平复下来,它才跃下床,在地毯上盘成一团。
等它睡着后我坐起来,窗户开着,窗帘被吹得起起落落,却不像在江沨家里那般静谧。
楼下巷子里的大排档已经开始营业,哪怕住在七楼也避免不了嘈杂的声音。
那条窄道就如同山涧洼地,所有声音只能回荡在四周的矮楼间,不眠不休。
起身下床,翻出夹在杂物柜里的半盒烟,抽出一支夹在指尖,我倾身趴在窗台上。
点燃之后任由橙黄色的火光一点一点吞噬烟丝,也任由大团的烟雾吞噬我的脸。
我尝试学过很多次吸烟,但最终都以狼狈地咳出眼泪告终。
不知道为什么吸进嘴里的和闻到的味道是不同的,只是闻的话,就能很好地放松下来。
半支烟之后,烟头碾灭在窗台上。
我把窗户开到最大,吹了会儿风确定身上没有烟味之后,才重新坐回床边。
枕头边的手机还亮着,页面停留在白天江沨发来的那条短信上。
“好,等我回来。
”
我尝试着回想刚刚梦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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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放学时,本来做好了继续送江玥回家的准备,却在校门口看到一张和她极为相似的面孔。
刚踏出校门江玥突然叫了一声“妈妈”,然后冲过去扑进那人的怀里。
“您好,我是二班的班主任,我姓江。
”我走上前问:“您是江玥的妈妈吗?”
“是的,江老师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