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主动越过了这个话题,大发慈悲地原谅了我。
人总是趋利避害的,我又一次利用了他对我的宽容,或许说纵容更恰当一些,就如同当年在江沨的纵容之下我才得以走进他,把我无处安放的爱一股脑儿塞给他。
他又宽大地给了我第二次机会。
我暗暗发誓,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离开,况且我们现在远在春城,离他妈妈那么远,江怀生又躺在医院里,没人能再让我们分开。
像是给自己打气似的,我无意间攥紧了拳头,拉着我手腕的那只手也随之紧了紧。
“冷了吗?”江沨停下脚步问我。
“有一点儿,”我这才察觉到他的掌心也是冰凉的,手腕一翻两只手变成十指相扣,晃了晃,“哥,我们回去吧。
”
那天晚上,江沨并没有跟我上楼,也拒绝了我陪他一起去接江玥的提议,他把我送到小区门口,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车灯从远处照过来,恍惚间好像回到了高一他来给我开家长会的时候。
学校门口的小吃车冒着袅袅热气,同学们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嬉闹着,我叫住他,不知天高地厚地问他能不能等等我。
江沨怎么说的,他一手扶在车门上,隔着车身直直地望过来说“好。
”
出租车稳稳地停在我们面前,一手拉开车门,另一只手按在我头上揉了揉,他催促道:“上楼吧,早点睡。
”
“好,晚安,哥。
”
“晚安。
”
在他迈上车前我又兀的出声:“哥。
”
江沨动作一顿,转身看过来。
“我明天早上在学校门口等你。
”我说。
他笑笑:“好。
”
出租车很快融进夜色中,我转身走进小区,路灯把影子拉的斜长,如果是在海城的话,梧桐叶马上就要落满地了,踩上去会咔吱咔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