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的。
”他啧啧两声,眼神突然闪烁起来,“我在英国读研的时候和朋友一起去罗瓦涅米看过极光,真的太美了顺便在当地过了圣诞节,不愧是圣诞老人的故乡,那个氛围我差一点就相信真的有圣诞老人了。
”
太阳穴一下一下剧烈跳动着,眼前一阵眩晕,手指握成拳按在大腿上仍止不住细细地颤,熟悉的地名仿佛触动了全身神经的开关,但我却做不到让他们安静下来。
郑尧没有察觉我的异常,自顾自地大倒苦水:“不过我的相机却丢在那儿了,可能是忘在巴士上或者雪地里了,你知道的,那儿的雪太深了,我感觉埋个活人都不在话下,更别说相机。
可惜我拍了好多照片都找不回来了……”
他说的没错,罗瓦涅米是绝佳的观测极光的好去处,每年十月到次年三月,从市中心一路向北,一直到山脚下总能追到极光的,运气好的话甚至能追到罕见的、五级以上的极光,那些神秘的、变化着的绚丽景象据说能让所有人永生难忘。
第一年到罗瓦涅米时,导游是个只会说蹩脚普通话的华裔,他告诉我,看到极光的人可以获得一辈子的幸福。
为此,我大学时期去过很多次,跟过极光团,找过当地的极光猎人,也一个人独自步行至漆黑的郊区里,支顶帐篷坐一整夜,却仍没有追到过极光。
“是很美,”短暂的眩晕过去,我笑笑:“雪也很厚。
”
“不过”他拖着长长的尾音话锋一转,“哪里也没有国内舒服,好吃的这么多,学校餐厅的饭让我天天吃都不会腻。
”
不知道是郑尧总算看出了我不愿意再谈往事,还是他真的已经被餐厅的员工餐收买,总之毫无预兆地,话题从北极圈里那些变化莫测的绿光被他拉回餐盘里的有机蔬菜。
他涉猎广泛,嫁接换根、起垄栽培都能说上两句,逐渐我也跟着放松下来。
工作日的缘故路上车并不多,车子很快下了高速,郑尧起身坐回前排。
我抬手看了眼手表,再过十分钟就到目的地了。
解开安全带时,刚好看到江沨的手搭在他的大腿上,露出半块运动手表,我轻轻把手背靠过去,刚贴上他的手背还没感受到温度,头顶便传来他的声音:“到了?”
音色是刚睡醒后的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