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下方却是一句不言。
宋辞见她这般,轻笑一声,“看来是我听不得的消息呢。
”说罢,她撑着南轻的胸口,要从她怀中坐起身来。
南轻虽未言语,但环在宋辞腰上的手却是向上三寸,又将人按回了自已怀中。
她垂着眸子,看了眼小姑娘得意地挑了挑眉的模样,头都未抬道,“说吧。
”
海棠跪在地上面露为难,但见南轻坚决的态度,沉默片刻,终是开口道,“雍凉王妃,病危了...”
安静的大殿下,宋辞觉得自已的心,比南轻更先漏停了一瞬。
“病了,就去请大夫。
”南轻神色淡淡,声音轻轻,好像一点都没有在意海棠的话一般。
海棠闻言,抬头看了眼一旁的宋辞,又低声道,“近来,满城的大夫均已陆续被请到雍凉王府,但少将军安排进去的探子传出消息,雍凉王妃无求生之念,一心求死。
”
......
此时的雍凉王府内,大夫、仆人跪满了一地。
原本意气风发的齐怀,眼底发青,双目通红,那颓丧之姿,显然是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他愤恨地站在袁洛的屋子内,看着刚刚被硬灌入了药物,而短暂清醒的人,却是一句重话不敢言。
他坐在床边,甚至不敢去握袁洛的手,“袁洛,你不是恨我吗?我还没死,你当真就甘心去死?”
袁洛面色苍白地趟在床上,短短几日,身姿消瘦的就好似皮包骨头了。
她目光空洞地望着床顶,一句话也不想开口,即使弥留之际,她脑子里,心里,也都只有南轻一人。
她只是在想,倘若她不曾遇见齐怀,南轻就也不会进宫了,她会在宫外活得潇洒肆意,会看遍这世间之景,会比她的侄儿,更早地建议朝廷准许女子入仕。
二十多年啊,北齐的民风或许不会还如今日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