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脸皮。
但也是,若是脸皮不厚,怎讨得她女儿欢心。
闻夫人垂着眸子,保养细致的手挠了挠年年的下巴,听它舒服地喵了一声,那板着的脸也稍缓和了些。
她那晚是气的,气他们所有人都瞒着自已,仿佛自已是那唯一的外人。
气这纨绔身为女儿郎,却做了那诸多不管不顾之事,让她这当娘的一再神伤。
可这相处多月,她也是了解南浔的,虽是好色享乐,张扬自负,全无女儿郎该有的性子。
但她赤诚无畏,重诺孝顺,又心怀世间。
她不完美,但很鲜活,她真实地异于被束缚在这世家礼仪下的众人,所以显得坦诚又耀眼。
她本就不是世俗定义下成长起来的任何人...
闻夫人轻叹一声,自知小辈自有小辈的福气,便是两个女儿家,可事到如今,她还能拆散了两人不成?
只是,理智虽是如此通透,心口的别扭却无法释怀被地上这坏家伙一次次的欺瞒。
谁知往后,南浔又要闹得什么幺蛾子,她年纪大了,受不得这些,只盼着唯一的女儿平安且顺遂。
这般想着,她又淡淡瞥了南浔一眼。
南浔讨好似地笑了笑,“岳母,这力道可还行?”
闻夫人依旧未作理会,收回视线看向怀中的年年,只在心里补了一句,也盼她平安顺遂。
才能与清禾百年好合。
……
次日,齐怀登基,天刚破晓,皇宫中已是热闹非凡。
朝中众臣心思各异,身着朝服沿着漫长的汉白玉阶梯,整齐有序地排列着,只是目光时不时地落在众人前列的诸位皇子身上。
“先帝齐胤”因诸多罪状,被新皇斩于菜市口处,至今已过两日,尸身已被野狗撕咬地七零八落,仍无人去收尸。
而齐怀更是不等齐胤下葬,便举行了登基大典,且不知,以后诸位皇子当如何自处。
也不知,新皇登基后,他们身上的官服还能披上几日。
南浔与沈昫站在百官之首,虽未回头,却也能猜出众臣的躁动,两人相视一瞬,并未问候,便同时侧开了双目。
南浔确实没曾想过,沈昫竟会是老头的关门弟子...情敌变长辈这事,实在滑稽。
黎明的晨光洒在琉璃瓦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辉,钟声悠扬,回荡在宫墙内外,宣告着新皇登基大典的开始。
随着钟声的消散,一阵鼓乐声响起,庄严而隆重,宫门缓缓开启,露出里面金碧辉煌的大殿。
齐怀身着龙袍,头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