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这日宴辰过半,歌舞升平,人们开始各桌游走祝贺时,闻笙仍不见南浔来此,只得示意绿玉一眼,便要起身离去。
却不想,她起身间与一端着酒水的婢女相撞,酒杯翻洒弄脏了她的裙衫。
“好个不长眼的丫头,怎么做的事?”绿玉一把推开那婢女,俯身帮她清理酒渍。
那奴婢自觉闯了祸,忙跪地求饶。
???
“无碍,下去吧。
”闻笙淡淡瞥了一眼跪地之人,她不欲因这点小事,扰了宋家的宴辰。
然,她话落间,还不待那婢女叩首道谢,宋沂便从屏风的另一侧走了过来,关切道,“清禾,你可有伤着?”
而随着宋沂的到来,这宴辰间的众人皆将视线透了过来,宋辞笑得饶有兴致,“可快给闻家姐姐瞧瞧,伤着哪了?”
“我兄长啊,可宝贝他这师妹了。
”听着,像是为宋沂当说客,可闻笙却听得出,宋辞是帮她划清与宋沂的关系。
绿玉闻言身子一顿,抬头瞧了闻笙一眼,恰好撞见她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厌恶。
她直起身来,将闻笙挡在身后,“还请宋家郎君自重,莫要不知礼节,辱了我家小姐名节。
”
宋辞与绿玉这一人一句,让宋沂的脸不禁白了又白,却只能朝着闻笙躬身致歉,“是沂逾越了,在旁席听到师妹这边的声音,担忧则乱一时忘了男女之忌,沂向师妹赔个不是。
”
众人听了宋沂之言,神情各异,猜测着这相府和廷尉府可是好事将近?
“道貌岸然,当真是恶心。
”南浔坐在树上,“你哪里是在赔不是,你分明是想这些个贵女郎君们,皆知你那蛤蟆心。
”
“就是,区区一介庶子,竟胆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妄想丞相之女。
”姜时才刚爬上上头,吃力附和道。
两人突兀的声音吓得众人一惊,闻声望去,只见出言之人是那盛京城里招猫逗狗的纨绔。
“他二人怎来了?”
“是啊,不是要来闹事吧?”
“不过姜家那纨绔说宋家公子为庶子是怎回事?”
“你不知道吗?是宋夫人…”
宋沂听着耳旁之言,不由面色发黑,却仍是得体道,“阿浔与阿时来了,切莫胡言,让闻师妹惹人非议,可要下来喝一杯?”
“不要。
”南浔直言拒绝,“你司马昭之心,还不许旁人揭穿,真是有贼心没贼胆,毫无担当。
”
“你…”宋沂无言,只觉南浔好似无赖一般,偏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不能与之计较。
闻笙见了,不由低头无声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