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内,宁亦连不安地在原地转了会儿圈,鞭挞声很重,连他都隐约听见了,宁亦连靠墙屏息听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儿子与丈夫争执的声音,只当是错觉。
又老实地等待起来,盘腿坐在床上,摁着遥控器上从一到零的按钮,翻来覆去地数着十个数。
直到皮带的金属扣头脱落掉下来,皮带呈现出断裂,隋遇将废掉的皮带扔在地上。
隋遇整理着袖口,吩咐左右:“把他拖出去。
”
蜷缩在地上的少年闻声动了,沾血的手扯住了他的裤腿,双眼死盯着他,从地上缓慢地直起脊背,喑哑地说:“消气了吗,没消气接着打,别发作在我妈身上。
”
隋遇平稳的眉目瞬间狞曲,抬腿又是一脚。
42谁的血
暴行终止,保镖领班总算再次收到了将人带下去的命令。
倒在地上的人已经被打得不会动了。
少年轮廓凌冽清晰的脸被血水淹没,以一种胎儿在母体里寻求安全感的姿态蜷缩着,神志几近昏厥。
当爹的够狠,保镖领班出于职业习性估算着伤情,不消掀开衣服,就能猜出身上青紫成了什么样,全身上下想必没一块好肉,骨头多半也被踹出了挫伤,这少爷在格斗上也有一定的战力,被动挨打时却只顾护着脸,脑袋在水泥地上磕碰的那一下脑震荡都是轻的。
领班一时找不准拖着对方哪个部位运尸才好,靠近时突然听到少年在说话。
对方垂着头,字音微弱地呢喃着,领班以为这个犟种终于肯求饶认错了,附耳去听,才分辨出这个意识不清的少年在呜咽着叫“妈妈”。
“我们儿子呢?”
冗长到快要枯萎的等待后,门缝终于开启,垂头丧气的向日葵像是感应到阳光般仰起头,却只看到了他的丈夫。
隋遇寡着一张脸几步上前,宁亦连在突然迫近的危险感中颤栗,隋遇轻慢地撩开宁亦连肩头的发丝,掐着宁亦连的脖子,扑也似地将人压在了床上。
“我费尽心力找到你,你就只关心隋锌。
”
隋遇气场瘆人,声音却又轻又难过:“你眼里还有我吗?”
宁亦连吞咽了一下被对方捂在掌心里的喉结,从善如流地卖乖:“有你,两只眼睛里都有你。
”
他试图调和道:“要是只有隋锌进来,我也会问你去哪了呀。
”
“我也很想你,白天想你,晚上想你,梦里也想你,但我不想你这么凶……”
宁亦连身上的衣服隋遇离开时给他脱成什么样,这会儿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