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树丰暴躁起来,说话都快了:“你知道个屁。
当年,老杨拿你爸那桩买卖当跳板,算是赶上了90年代末转企的时代大浪潮,一下子事业就上来了。
但杨广生回南方以后就好像开始不太对劲,一会儿说自己不敢睡觉啦,一会儿发发疯啦,老杨又忙,找什么人带都不行,管不住。
后来多亏找上我姐,我姐是唯一一个能忍受这个神经兮兮的孩子的人,对他照顾的那叫一个体贴,亲妈都不能比。
她对杨家有恩,对杨广生有恩!结果杨广生呢,怎么着,听说我姐怀了老杨的孩子,这顿发疯,把家里东西都砸了,还拿刀往自己脖子上架。
”
“往自己脖子上……”江心白稍微睁大眼睛,身体也坐直了:“他怎么了。
”
“他不想让人抢走老杨对他那种变态的‘溺爱’。
林树雅不行,她的孩子更加不行。
”林树丰冷冷地说。
“……”江心白想了想,又说:“可你不说他当时精神状态不稳定吗。
那他也只是伤害自己,并没伤害别人。
”
林树丰往后面一靠,翘着腿眯起了眼睛:“你好像是向着他说话的是吗?”
江心白立刻喝水:“怎么可能。
我家的事也和他有关,我凭什么。
咳咳。
”
林:“精神状态不稳定个屁,就是装的,博关注,让老杨心里头放不下他,装不进别人。
”
“……是吗。
”江心白想起在杨家别墅,自己睡错床时发生的事情和对话。
老杨对杨广生确实和对这个世界完全不一样。
“你知道他小时候的事儿吧。
”林树丰又说。
江心白想想,说:“知道他母亲死得早,老杨总工作奔波,杨广生出生就没人照顾,只能一直跟在他身边带着,两人相依为命,所以老杨总对杨广生就多有溺爱。
”
“我说的是另一件。
”林树丰鼻子出了声气,表情嫌恶,“杨广生四五岁的时候老杨出差,就把他托给了一个同事照看。
但那个同事给忘了,杨广生就自己去村子里偷人农户家的桃子吃,结果过敏性哮喘发作。
然后没过一两个月那个同事从楼梯上滚下去正戳到钢筋上,半身不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