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人家小孩都哭,就你一点不闹。
后来有一天,我在炉子前头喂你粥水,那个缸子让炉子给烤得发烫,你脸蛋也红扑扑的,着急想吃,可我逗你不给,你急得不行了,叫‘妈妈’,结果你笑着,我又哭了。
”
杨知行看着窗帘的神情更专注了,眼珠闪烁,似乎真有一幕幕影片在那后面流动。
而杨广生看着他。
这是杨广生第一次感觉到那个雷厉风行的狠角色杨知行真的已经有了年衰的痕迹。
“乖崽,我想把最好的都给你,你曾经是我努力出头的动力。
可我还是没保护好你。
”他的脸色又变得有点阴冷,“过去的有些事,你怪我吗。
”
杨广生握住他的手:“爸,你说什么呢。
你已经把最好的都给我了,大家都羡慕我。
日子过成我这样还矫情的话,整个地球的生物界都不答应。
我每天都很开心,我过得很好。
”
杨知行看着他:“广生,我放心不下你。
”
杨广生突然就想到林树雅说的那句:“杨广生,这世界上除了你爸再没人希望你活着。
”
他恍惚了下。
看他这样,老杨便严厉了:“你得好好活着,有盼头,有目标。
以后没我了,也绝对不许让任何人欺负你。
听见没?
“对任何人都别心软。
你不让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他们就会得寸进尺。
你让人觉得你是兔子,他们总会想方设法找时候分着吃了你。
你得让人觉得你是狐狸,是狼,人家才不敢动你。
听见没?”
杨广生回答他:“好……爸。
”
……
几天以后,江心白去医院把线拆了,从脸颊侧面到脖颈的位置,换上了防水的医用胶布。
这些日子杨广生好像很忙,只在他住院第一天来了那一次,时间也很短暂。
后来都只是发信息打电话问一下情况而已。
感觉很像是已经没心思顾及自己了。
偶尔想到这一点时江心白会突然心口难受呼吸不畅。
是生理上的那种难过,是道理全懂也不能疏解的,需要用时间来疗愈。
所以他就去接受这件事。
他送走的宠物多了,熟悉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