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邃起初以为左超是才出来事情太多没空接,后来无意听到徐蔚蓝打电话的内容,才发现左超并不是没有空接电话,而是专门不接他的电话,这种刻意的回避反而让黎邃更加难过。
这件事他的确处理得不妥,虽说出发点是为了顺利把人捞出来,但人进去的时候厂子还好好的,出来人员已经散了大半,甚至中间有仇家来寻事,把大门都砸烂了,看到这个场景,多少都会让人心里不舒服。
说白了,他就是对朋友与朋友间那点微妙的关系变化不够敏感,以为都像他和陆商之间那样简单纯粹,再怎么也不会产生隔阂。
左超连日的避而不见终于让黎邃崩溃了,晚上回家,远远看见客厅壁炉里发出的火光,与屋外的严寒形成强烈的反差,温馨气氛渲染下,他不由泛起一阵委屈。
“回来了?我下午钓了只乌龟,明天周末,陪我去买个缸吧,把它养起来。
”陆商在水池边逗弄里面的一只乌龟,半晌没听到回答,回头看了眼黎邃,见他一脸疲惫的模样,神色微变,问:“怎么了?”
“没事,有点累。
”黎邃上前抱住他,什么话也没再说,就这么安静地把头靠在他肩膀上,耳朵也耷拉下来了似的。
陆商察觉他情绪有异,肩膀松了松,伸手回抱他,拍了拍背,是安慰的意思,笑道:“受委屈了?”
黎邃只是抱着,全身恨不得趴在他身上不下来了,腻歪了一阵,才闭上眼轻叹了一声:“陆商,人与人之间,好难啊……”
陆商并没有去问是什么事,也没有反驳他,只是任他抱着,抬手揉揉他的脑袋:“觉得辛苦吗?”
黎邃高他一截,揉脑袋还得抬高胳膊,被揉的人很是受用,舒服得主动在他手上蹭了又蹭,闷闷地“嗯”了一声。
陆商被蹭得手心发痒,轻轻笑了:“来,眼睛闭上,我给你一点能量。
”
黎邃于是退开一些,乖乖闭上眼。
陆商抬手便关了头顶的灯,客厅里霎时间只余壁炉的火光左右晃动,两人跳跃的影子倒映在墙上,陆商轻轻靠过去,微微仰头,认真地亲吻他,舌尖探入口腔,在唇间留下一片温柔的缱绻。
黎邃被亲得心动,眼睫毛颤了颤,以同样的柔软开始回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