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遇阴还强,不知湄儿可有的消受。
”
这话一出,众人脸色俱变,一想那香艳帐景,谁都惶惶不安。
李凌恒到底武人,性情直接,拍案道:“这主母逛勾拦,我们自是不说什么,可那等贱民岂有登堂入室之理?王爷还在犹豫甚么?岂是要我们将来巴巴迎那勾拦里的贱兔子去吗?若王爷没个主意,我们便一直在这大堂等,等湄儿回来讨个说法。
”
周秉卿冷睨,心道,你当初不也曾隔墙偷人,做那不耻之事以图入府,现在反而忿忿,实属无耻,因哼道:“你这般急心也要等湄儿回府,我又何尝不是,你们既是要讨个说法,我也不拦着,只是见了湄儿,七嘴八舌,倒是怨她负了众位,亦是怪她包了那相公?若没个分寸,倒显得诸位不守男德,家教甚缺……便是我也没个立场为你们说话。
”
这一席话倒灭了李凌恒的火,陆子岚却歪着身子笑:“王爷倒是处处会拿男德压人,可这后院主事,新晋纳夫也是正夫男德之责,后院出事,我们这般爷们儿不问你又合该问谁去呢?”
李凌恒见有人帮腔,死灰复燃道:“我们敬你是正夫才来问,若正夫不管事,我们便也没来由自找无趣,我们自会行事,往后便当没这个正夫。
”
周秉卿霍地站起身:“够了!”虽未怒但势足,震得诸位一怔,遂想起他曾征战南北,与敌军鏖战,不消言语动作便已有杀人之戾气,就是连李凌恒这等练把式的也不敢轻易惹他,毕竟上回受他一剑,让李凌恒躺在床塌一月有余。
“湄园这还容不得你们撒野!诸位日常行事如何我不管,但还请你们记着,这里的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湄儿,我虽有正夫之名,但入了孟府便也是湄儿的人,诸位亦是,既是主子为大,那如何行男德之责便是主子说得算。
我还是那一句,诸位要等便等去,我不便送各位了。
”说罢拂袖而去,不理众人一脸尴尬。
李凌恒也知这般去等实有僭越,他正夫都不怨,他反倒一副怨夫酸气的模样容易令人看扁,便借这当口,气呼呼站起来,领着福生回去了。
陆子岚见人走了,也起身向吕元翰和庚尔告辞,吕元翰跟过去欲走,倒是庚尔拦住二人笑:“二位兄弟若不嫌弃,还请到我院子里喝茶可好?”
陆子岚知这官人想刺些消息,他倒懒得兜搭,便笑道:“可是不巧了,我还得回去给湄儿制春季的胭脂膏子,你道眼下是何流行?竟是那赤面蝶唇的酒晕妆!到时我给湄儿添新妆,庚兄给湄儿的那长卷画上又可填些新颜色……”一语双关,可怜又可恨,陆子岚哈哈笑着出去了,庚尔也知这陆子岚早对自己生了些提防,便只好去请吕元翰,那吕元翰倒是面皮薄,又不愿拂人面,遂应了庚尔一道去听春阁品茶。
且说周秉卿回到书房,便写起大字来,一旁侍奉的宝瑞大气不敢出,只奉了茶便在一旁候着,隔了半晌,见王爷蹙眉端看那幅字,骤然抬手揉成一个团扔得老远,撂了笔,也不喝茶便催促宝瑞:“给我备马,我去骏苑。
”
骏苑乃湄园独辟出来的私家猎场,当年造园也是孟家为取悦王爷所设,知他常常打猎巡狩,便为他精心打造,府中众夫也唯有周秉卿犹喜户外,一日中竟有半日光景在苑中避人,似乎唯有与青山碧水,树林鸟兽相伴才可忘却世俗烦恼。
猎来兔狐几只,这天色也就晚了,待他回到府中,宝瑞来报孟湄已回暖阁,螺茗儿和春喜正侍奉洗梳。
“王爷,要不要奴才去通告主母一声?”
周秉卿摆手:“她若累了就先让她休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