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只要一看到林清羽,就会想起奚容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模样。
在他眼中,林清羽依旧是那个林清羽,气质清冷,和明艳不可方物的容貌形成惑人的反差,却看得他心惊肉跳就是这样一个大美人,险些要了阿容的命。
他不会再去欣赏一个要害阿容的人。
他要保护好阿容,不会再让别人伤害到他。
林清羽和李潺跪在地上,迟迟未听到“平身”二字。
林清羽抬眸看向萧玠。
对上他的目光,萧玠下意识地身体一缩,眼中流露出害怕和警惕。
直到小轩子开口提醒,萧玠才道:“起、起来罢。
”
林清羽道:“皇上脸色不好,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
萧玠努力板着一张脸,色厉内荏道:“朕的事,轮不到林太医过问小轩子,回宫。
”
李潺是林清羽和太后在前朝的心腹之一,他见皇帝对林清羽如此态度,不由担忧起来:“林太医真的不欲和皇上解释么。
即便皇上不理朝政,但他终究是天子。
有圣心总比没圣心好。
”
林清羽道:“解释无用,蠢人只会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
况且,奚容既然想把行刺一事算到天机营头上,定然有把握天机营不会去拆他的台。
若我没有猜错,奚容在掌权的这段时日,借天子之名,收服了不少人心。
”
在一些人看来,垂帘听政的太后始终是外戚,遑论他区区一个太医。
崔敛如是,那些姓萧的老王爷亦如是,他们打着忠于萧氏的名号,宁愿对一个阉人言听计从,也不愿见到外戚专权的局面。
李潺讶然道:“可天机营的令牌,不是在您手中么?”
“天机营是天子爪牙,世世代代只为龙椅上那个人效命。
我的令牌相比天子,算得了什么。
”林清羽沉吟道,“我在想,奚容的苦肉计早不用,晚不用,为何是在这个时候用。
”
李潺想了想,道:“莫非,是因为西北?眼下顾大将军正试图收复雍凉。
雍凉是大瑜北方的门户,只要将其拿下,西北之患也算解了一半了。
”
林清羽道:“奚容伤后必须静养,无力过问朝政。
在此关头,他为何要放权?”
“或许,他是想让我们放松警惕?”李潺恍然大悟,神色微变,“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