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退后两?步细细打量,总算满意了。
而后,他折返到书?案前?,提笔悬腕,将信纸递给戚晏:“好孩子,这是你的字,从?你父亲和我说加冠,我翻了许久,才选中了这个,你且来看看,好也?不好?”
戚晏的手已经?抖的不成样子,他视线模糊,狠狠眨了两?下眼睛,才接稳拿过。
只见那纸上写着“平章”二字,笔酣墨饱,风神秀异。
宋太傅:“君王坐朝问道,垂拱而平章,然后海晏河清,天下彰明,为人臣者,当以此为训,辅佐君王,针砭是否。
”
他微微停顿片刻:“昨天晚上我彻夜未眠,也?曾想过,是否为你要换一个字。
”
为人臣者,该以此为训,辅佐君王,可戚晏是下人,是奴仆,是阉党,是宦官,却?并非臣子。
宦官是不需要辅佐君王的。
宋太傅:“我思来想去,没取着更好的,却?也?有几个备选……”
他提起衣摆,还要握笔,戚晏却?忽然直起身体,膝行两?步,一把抱住了宋太傅的手。
他抖如筛糠,几乎维持不住跪姿,一点咸湿的眼泪顺着下巴滚到地上,戚晏颤抖着摇头,哽咽道:“老?师,不换,老?师,我不换……”
这几个字从?舌尖逼出来,像拧出了一口心头血,戚晏兀自摇头,到最后,几乎变成了仓促的恳求:“老?师,我不换!”
宋太傅迟疑片刻,拍着学生的脊背:“好孩子,不换。
”
他们谁都没说话,屋内只剩下戚晏抑不住的哽咽。
可其实他们谁都知道,换与不换,又有什么?分别呢?
二十载寒窗化为虚无,功名?前?程都付尘土,不会有人知道戚晏有字,不会有人叫他的字,史书?不会记载,同僚也?不会提及。
有没有字,没有丝毫分别。
这只是宋太傅与他聊以慰藉的东西罢了。
他抖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小童扣了扣门环:“太傅,时辰到了。
”
在偏殿待了太久,有心人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