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
夏清泽看出他的格格不入,应该是在座各位里理论基础最薄弱的,就在邀请别人念读前特意鼓励高云歌:“拉康故意把自己的论文写得晦涩难懂,他希望读者不要理解得太快。
”
高云歌神色坚定,点了点头,努力跟上与会者的节奏。
宋洲在屋里眼睛都要瞪直了,绞尽脑汁想知道这个夏清泽都跟高云歌说了什么,居然能让他这么笃定。
这男的谁啊,不就戴副眼镜吗,穿得人模人样捧着本原著,就知识分子了?
可你还真别说,以宋洲这段时间对高云歌的观察,他好像就吃这一套。
卖苦力的对高学历的多少都带点滤镜。
宋洲别提多后悔,早知道三年前他就应该把南洋理工的毕业证挂脖子上,这玩意儿在高云歌眼里,可比在酒吧里撒钱有魅力多了,宋洲更忘不掉的是那天在麒麟湾大厦ktv里,他唱的英文歌多简单啊,高云歌会让他反复唱,并露出“哇你怎么这么厉害”的崇拜的神情。
并不一定要西装革履,而是一种氛围。
夏清泽就自带这种文化气息。
宋洲都不需要企查查一下他的名字,就知道男人在这个年纪开办这样一个民宿,还能在非工作日的下午岁月静好地组织一场非盈利性质的读书,绝对需要家里的支持,更通俗的说,贴钱。
他的父亲至少是一个规上企业的实权经营人。
山海市最大的空压机制造企业叫什么来着?法人代表好像也姓夏,夏楼山?
不仅仅是夏清泽,与会者里除了高云歌,绝对都是中产以上的家境。
正领读的那一位女士放书的帆布包都是爱马仕的,旁边那位男士的手表能顶高云歌以前一年的工资。
都是这么些在现实生活中没有经济压力的人在学习精神分析啊,宋洲忍不住阴阳怪气,巴不得路灯平地起,把这一窝布尔乔亚打尽全都吊起。
这年头不够小资,都不好意思得点精神疾病。
百忙之中总算有一天假期的高云歌在这群人里却是最快乐的,看不懂,又不好意思开口问,就时常抬头看看身边的人的笔记,再装模作样地自己也划上两句。
他这会儿还真灵动得像只夜莺,又穿印花衬衫,落在人群里左顾右盼真稀奇,摇头晃脑的样子极其轻盈。
他很努力地聚精会神,可这世间比理论术语更能吸引他注意力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屋外的海浪,撒在吧台上的阳光,每个人用的笔的颜色,帆布包上的小马挂件……高云歌一直盯着,试图不去触摸就猜出用的是哪一层牛皮,他也会看向自己房间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