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干净,甚至每个角落都有夜明珠常亮。
中央是一座石台,其上还摆放了一具没有脸的傀儡身体。
伞南将未完成的傀儡挥落在地,又把被褥在石台上铺好,才让蝰躺上去,半搂在怀。
他从石台边缘拿过某个瓷瓶,将里面的白色液体倒在断臂的切口处,然后将其贴合在蝰的肩头。
口中咒语声起,地面隙出红光,是以蝰为中心,展开了一圆法阵。
白色的液体在灵力流淌下逐渐染上深红,变成鲜血融进躯壳,像坚韧的蛛丝,拉伸勾连,牵扯住断裂的两边。
血肉在引导下缓慢滋长。
伴随着筋骨再生的挠痒和躁动,侵蚀心肺,比纯粹的疼痛更加难以忍受。
蝰的额角已被冷汗覆盖,闭着眼睛,另一只手紧揪住伞南的衣领不放,面色苍白地倚在颈窝处喘气。
他本意是想把不适咽回去,却不知为何地开了口,嗓音亦是缥缈。
“伞、伞南......”
混混沌沌地喊了一声
。
伞南咽喉干涩,垂下眼睛,再度将人拥抱更紧,一边用灵力给他舒缓,一边用下巴轻轻蹭了蹭他的额头,把自己的脖颈完全送到嘴边,温声哄道:“难受就咬我,咬我就好受点了。
”
蝰动了动睫毛,紧接着一偏头,牙齿便抵上他的颈根,张嘴咬了下去。
尖齿锋锐,毫不收力,血液横流间,像是要硬生生咬掉一整块肉。
伞南眉眼下沉,抿着唇不吭声,扶着他的后脑勺压向自己,像没有知觉的泥塑。
疼痛压抑了将近两个时辰。
待阵法的红光逐渐消散,断掉的右臂也被重新接了回去。
蝰浑身虚脱,终于松开牙齿,下意识把伤口周围溢流的血迹卷进嘴里,有气无力地朝那块皮肤呼出热息:“好了吗?”
伞南忽一激灵,哪怕脖子已然僵硬发麻却也不敢再动。
喉头滚动间,只把手伸到曾经的伤口处再度确认,吞吐道:“好、好了,你试试。
”
可蝰摇了摇头,径直将眼睛闭上了。
伞南没听到回答,只听见那人呼吸平稳,是已经累到睡着了。
他哽了嗓子,缓慢低下头,单手捧住那近在咫尺的面庞,终于呼出了那口憋闷胸腔许久的浊气。
“伽青冥......”
他颤颤巍巍地贴住蝰的鼻尖,直呼那个从不为人所知、冒犯又私密的名字。
虚晃的语调在漫长的克制之后颤抖得更加剧烈:“你简直要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甚至带着点怒音。
伞南又吐出几口气,待重新直起腰,才意识到自己的后背已经完全湿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