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凹陷。
蝰被他勒得腰疼,低头看过来,摸了摸轻微发热的脸颊,又把被子往上拉,盖住了露在外面的手臂:“还不舒服得厉害?”
伞南闭着眼睛摇了摇脑袋,接着略微挣动身体,似乎是觉得紧。
蝰于是稍稍松开了尾巴。
但伞南却慢吞吞撑起手臂,晃晃悠悠地坐了起来。
他从蝰胳膊里面穿过去,在平静的注视里自作主张地靠上了胸口。
碍着虚弱的身体里还残留着好些剧毒,如此简单的动作就能让伞南接连呼出几口短促着急的气。
他轻轻咳了一声,固执地将手臂环拢在蝰腰后,再度收紧。
蝰觉得像是一块烙铁挤了过来,可还是怕他着凉,又往上提了提被子,盖到了他肩头,扫了一眼道:“累就别折腾,老实躺着。
”
在这个被半圈在怀的姿势里,伞南眷恋地用脸颊磨蹭了会胸口,出声时,嗓音里还有虚无的哑:“对不起......”
蝰稍微停顿,视线盯着手里的公文,依然没偏,只平淡应了一声“嗯”。
伞南抿了抿嘴唇,仰起脸看他,又问:“那你,原谅我了吗?”
可没有回音。
于是又动作缓慢地撑起手臂往上坐,挤到了蝰肩窝里,将烧灼的呼吸径直喷洒在颈侧:“我......”
“行了,别瞎动。
”蝰打断了他,转脸看过去,瞥见他颈根上自己留下的大大小小的咬伤,“你毒还没解干净,安分点。
”说着将两根指尖覆盖住伤口,缓慢注入灵力。
冰冰凉凉的触感让伞南一个激灵,霎时便不再出声,安安分分地缩在他脖颈处。
又静静睁着眼,嗅着蝰的味道,把他房间里的各个角落细节都给暗自记了下来。
他无所事事,可实在不想把这美妙的时间浪费在睡觉上,便缠着蝰,跟他一起看妖族上报过来的文书。
哪怕眼前的文字繁琐且无聊,可闻见近在咫尺的气息,也觉得心满意足。
但还没惬意太久,芥鸦便敲响了门:“主上,该用早膳了。
”
“进。
”
蝰收回蛇尾,又变成了人身。
触摸在伞南脖颈的手也落下来,转而托在腰后把人往正扶,问道:“能自己坐起来吗?”
“嗯。
”伞南点了点头,在搀扶下勉强盘腿坐定,只是呼吸再度发急,抬手捂着唇又咳了两三声。
蝰于是找来了件稍厚的狐皮裘衣,披在伞南背后。
芥鸦端着吃食进来,低着眼睛不敢多看,快着动作也不敢停留,麻利地把小桌案搬上床,布置好之后便急忙退下了。
菜色没什么太多花样,少油少盐,颜色浅薄,更像是药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