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罗走会儿神,脚步慢下来,一扇扇教室前后门磨磨蹭蹭往他身后退。
还隔着半个教室的距离,他抬眼向前看,却见不知怎的,自己班的玻璃窗后仍是一片密闭的深蓝。
再近几步,教室门也没好好敞开,只隙着一道缝,能隐约瞥见里面昏暗的桌椅轮廓。
也许是傅雪走的时候忘了拉窗帘。
他情绪有些低落,不作他想,径直推开虚掩的门。
前一天班上有老师刚用了投影,教室另一侧的窗帘也被拉上,严严密密透不出一点光。
晃眼只看见里面蒙蒙的一片黑,云罗毫无所察,偏头凭记忆在墙面上摸索一阵,好半天才找到灯光开关。
经年老化的灯管骤然闪了一闪,突然而至的光线让刚适应黑暗的眼睛下意识闭了起来。
他等几秒才敢睁眼,目光所及都是一片敞亮。
再回头,视线却凝在某处不动了。
他的座位上多了一个人。
那人比前后的桌椅都高出一大截,突兀坐在空无一人的教室中央。
高且挺拔的身形落入云罗眼底,像一座阴森耸立的孤碑。
宋晏程像是已经等久了,瞥一眼手机,旋即按熄屏幕,随手反扣在面前的课桌上。
熟悉的深色棒球帽和夹克外套,男生朝前门的位置抬头,那双漆黑而锐利的眼就从低低的帽檐下露了出来,对上另一人的目光。
云罗垂在校服裤边上的手指蜷起,一瞬间有些不受控,又想发抖。
他不知道这时候该在送机的宋晏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叶宛已经走了吗?
疑问就像海面潮涌绵密的泡沫,在见到那人的瞬间迫不及待涌现,数秒后又尽数熄裂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