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起来?
云罗举手到浴室顶灯下观察,细白皮肉如琥珀般裹着蓝紫静脉管,盘桓其中的一圈斑淤,手镯一样显眼。
下身裹上浴巾出浴室,他在衣柜里翻腾,找出一套以前常穿的长袖睡衣。
刚换上,就听见公寓门锁开启的声响。
曾几何时,他对这声音有种近恐惧的敏感,但如今听来,却只是有人回家而已。
那人进来的时候,云罗已经端坐回书桌前,周身氤氲着浴后的干净水汽,继续誊写下午数学测试中答错的习题。
宋晏程刚从外面回来,知道自己身上带寒气,不碰他,放轻动静把手里提的物件放下。
牛皮纸袋鼓囊了一小半,坚硬果壳在里面骨碌碌碰撞,有熟悉的焦糖甜香从未封严的袋口缠绵绵逸出来。
云罗用握笔的手背去碰,纸袋被熏得有点软了,藏着刚出炉的热烫。
摸一摸,又抬头,孩子气地睁圆了眼看他。
“要睡了,少吃一点。
”宋晏程只说。
他不热衷这类甜腻沙绵的炒货零食,但猜对方可能喜欢,栗子蛋糕,糖炒栗子,差不多的东西。
他也不排斥这个人待会儿亲起来有栗子的甜香。
带着热度,温暖、沙绵地被他用舌尖品尝,牙齿碾碎,像一粒糖栗,在情欲炙烤后裂爆出内里的甜蜜,一寸寸吞食入肚。
要少少地吃,慢慢消化。
洗完澡出来看,书桌上堆了一小丘毛碎的板栗壳,只有七八颗的量,刻意没扔,是留给他检查的“作业”。
原本待在书桌前的人已经钻进了蓬松的软被,开一盏床头壁灯,趴在枕头上认认真真翻书。
有时候是抽屉里那本年代久远但仍保存良好的《格林童话》,看不腻,有时是英语课本,默读第二天要讲到的文章。
房间里只有电器运作的细微嗡鸣,很安静。
宋晏程径直走近,不避讳被对方察觉声响,单膝压上床沿。
养熟的小动物不会像刚领回家时那样惊惶,被他俯锢住时也没表现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