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晏程看着他抬手,云罗下意识想拉住他袖角。
最后被捏了捏鼻尖。
身后的门开了。
“缺的课我给你讲。
”宋晏程看着小孩好像因烦恼而低垂的发顶,落后他一步,想了想还是补上一句,“身体要紧。
”
电梯楼层数字不断跃动变换,云罗觑一眼磨砂镜面上两人模糊重叠的身影,鼓鼓脸,也再找不出其他借口拖延。
他不喜欢白大褂,不喜欢消毒水的气味和那些冷冰冰的仪器。
每次过去前,都要提前做好久心理建设。
但总让人替自己担心也挺添乱的。
叮铃,电梯下行。
楼下路边早停好来接他们的车。
黑色商务四座上,司机在前几次来时便换了一个本国人,同样西装墨镜加身,高大,不苟言笑。
他称宋晏程为“小宋先生”,对后视镜里的云罗略一点头示意,便沉默启动了发动机。
汽车渐渐驶离市区。
暮春时节多细雨,降下小半扇的车窗兜进凉悠悠的湿风。
云罗体寒,容易感冒,但也怕闷,隔着窗沿看外面云雾缭绕的山景。
原本很专注,不知想到什么回头,正撞上另一人的目光。
他倒没有很讶异,早习惯了那样一道视线倾注在自己身上。
宋晏程冲他询问地挑眉,云罗也不答话,只捏捏对方手掌作为回应。
风拂乱额发,就又转过头去。
好像只是为了确认一下那人仍在自己身边,眉宇间神情便轻松了些。
行至目的地,司机留在露天停车场等待。
这座富人疗养会所式的私立医院里还是一贯的落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