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回觉得自己的母亲冰清玉洁,清心寡欲,如同神宫里的神女,那样的干净、不染尘埃,怎么会喜欢不知名的男人呢。
岭南的空坟开始,她便觉得有怪了,母亲的话处处有漏洞,就像是一个洞一个洞凑起来的一面墙,轻轻一推,墙壁就倒了。
是自己愚蠢,到今日才发现了秘密。
枯坐半日,颜执安回府,闻讯来校场看她,箭靶上空空荡荡,可见她今日一支箭都没有射出去。
“小东西,又想什么呢?想你的心上人吗?”颜执安走过去,拍拍她的小脸。
夕阳西去,光色如暮,颜执安换了一身墨白的家常裙裳,颜色淡雅,带着几分不多见的温婉。
循齐看过去,目光落在她清冷的眉眼上,一身素雅衣裙穿出了神女的气度,这样的出尘脱俗的女子,多看一眼,都觉得是亵渎。
循齐心口微热,不敢再看,心中不敢生起妄念,但她的异样让颜执安起疑,“当真在想心上人?”
“我在想巡防营的事情。
”循齐闭上眼睛。
颜执安俯身坐下来,微凉的气息贴了过来,夹杂着疏冷香,激得循齐心口荡漾。
她又说:“你和我说说我爹的事情。
”
“书生罢了。
”颜执安的声音冷下来,如山间凛冽的清泉,激散了春日里热意。
循齐便不问了,这么不愿提起来啊,是不愿,而是没法提呢。
她是越发生疑了,但不敢显露出来,因为她太喜欢眼前的生活了,有权有势,有人护着,这样的感觉,如同生活在天堂里。
“阿娘,你为何对我这么好?”循齐问道,我的身上没有流淌你的血,你为何对我这么好,甚至百依百顺呢。
颜执安笑了,瞥她一眼,道:“因为你是我的孩子呀。
”
真的吗?循齐勉强笑了起来,意味不明道:“疯子也对我好,她说,她日后靠我养老,所以,她必须要对我好。
”
“是呀,你日后也给我养老。
”颜执安随口就说了,“想疯子了?”
“嗯。
”循齐的声音闷闷的。
夕阳落下去,晚间的风有些凉了。
颜执安也没有多想,伸手抚摸她的脸颊,语气轻和:“等休沐日,我带你去看看她。
”
“好。
”循齐顺势点点头,母亲与疯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