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齐直勾勾地看着她,眼睛发红,“你救陛下,是你的责任,但你不要命地给太子挡刀,是为何?”
“太子为君,我为臣。
”颜执安无奈,“太子若没了,朝廷动荡。
”
“若你没了,我怎么办?”循齐脱口而出,“你就不能自私一回吗?旁人不救……”
“我离太子最近。
”颜执安讨好一笑,握住她的手,“好了、好了,都是些皮外伤罢了,不要紧的。
养上一月就好了。
”
循齐为之不动,颜执安不得不软下语气,“气甚,君要臣死,臣难得还可以活命吗?”
一句话,惊得循齐半晌不动,她艰难地吞了吞口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见她小脸发白,颜执安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安抚:“与你玩笑罢了,小齐,此事过去了。
”
“没法过去,谁做的?”循齐隐忍,怎么说过去了,她们都好端端地回来了,只你一人受伤。
这场刺杀中,只你一人受伤了。
循齐咬紧牙关,气势凶凶,看得颜执安心头暖暖的,“你的心,我知道。
右相在查,我正好休息一段时间,年前,都是我在家等你回来了,不好吗?”
她这么一说,循齐没出息地掉眼泪,“我习惯等你了。
”
“你怎么哭了。
”颜执安头疼极了,话音落地,循齐快速擦擦眼泪,欲盖弥彰道:“我没哭,大夫怎么说?”
“皮外伤罢了。
今日太晚了,明日太医院来会诊。
”颜执安好笑,哭哭笑笑,这时才真的像个孩子。
从一见面开始,循齐的性子便显得十分沉稳,如今看她,还像是个依赖母亲的孩子。
她伸手,抚摸循齐的侧脸,感受到少女的柔软,少女哭哭啼啼都是为了她。
时至今日,她知晓自己的决定是对的,循齐善良,日后必会善待颜家。
她也对得起颜家了。
“我累了,你扶我过去休息。
”颜执安轻叹一声。
循齐忙扶起她,“你放心,我会管好家里的。
”
“家里不用你管,你管好你的事情便可。
”颜执安不放心外面的事情,“家里只我一人,有婢女她们伺候呢。
”
“我不放心,我还是得管。
”
颜执安又笑了,至榻前,俯身坐下来,循齐顺势蹲下来,替她脱鞋,她也没有拒绝,只静静地看着少女。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有依靠了。
她受伤,有人真心为她哭,为她担忧,甚至为她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