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循齐走后,颜执安招来女医,询问道:“此毒可有明目?”
“家主,是我无能。
”女医十分惭愧,“我已派人去请山长了。
”
“鞭长莫及。
”颜执安笑容显出几分虚弱,“不必太过紧张,我想,此毒不会在短时间内要了我的命。
”
女医疑惑,“您怎知的?”
“因为、我看不见了。
”颜执安凝神,依旧望着虚空,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莫要慌。
”
“您看不见?”女医彻底慌了,试图去诊脉,慌得指尖发抖,不想,家主反而握住她的手,将人拉近,“此事不可声张,切勿告诉少主。
”
女医感觉到家主的手冰冷,像是玄冰一般,吓得她哭了出来,“家主、家主,如何瞒得住。
”
“若单单看不见,我坚信可以隐瞒,但我今日又觉得耳力不如以往。
”颜执安坦然,刚刚那么吵,她只听到了循齐怒喝的声音,“从昨日开始,我便觉得眼前一片混沌,这毒不至于要了我的命。
我的视力、耳力皆受损。
”
单单眼盲,她也不至于将女帝请来,若五感受损,她便留不住循齐了。
女医迟钝,忍着不让泪水掉下来,“家主,是我无能,我再派人去请原山长过来。
”
“不急不急,你知道便好。
”颜执安松开了对方的手,微微一笑,“莫慌莫慌。
”
女医忍不住,痛哭起来。
颜执安神色自若。
等了一个时辰,女帝匆匆而至,她入门,循齐跟着,女帝止步,看她一眼,“去吃早膳,我与你娘说几句话,小孩子不要听。
”
循齐有心反驳,我不是孩子了,但碍于陛下威仪,她将话憋了回去,揖首退下去。
进入内室,颜执安已起身,坐在坐榻上,披着外衣,手中抱着手炉,一派云淡风轻之色。
“你出事了?”女帝察觉不对,颜执安不可能请她过来,若有要事,自己会入宫禀告。
颜执安唇角弯弯,道;“陛下,您将循齐带回去罢。
”
女帝迟疑,走进一步,紧紧凝着对方,可她脸色苍白,并无其他异色。
她想了想,说道:“为何?”
“臣看不见了,想来,明日也会听不到,怕是无法教养她。
”颜执安苦笑,唇角苍白,“陛下,臣要毁约了。
”
女帝挑眉,再度走近两步,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没有反应。
“太医如何说?”女帝提高了声音,怒骂道:“一群庸医。
”
颜执安并不慌,单手抱着手炉,眉眼如旧,“您走近些说话。
”
女帝气得眼前一黑,“你放心,朕会给你做主的。
”
“陛下,太过急躁,只会让自己陷入困境中,您将循齐带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