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齐继而紧张,不舍地看着她,道:“朕与你,陪老师用午膳。
”
自那日后,颜执安就没有见过右相,不仅她没有见过,满朝文武都没有见过。
小皇帝将宫廷守得如同铁桶,谁都见不到右相。
颜执安犹豫了下,小皇帝起身,率先一步走了,颜执安抬脚跟上。
出了大殿,宫娥递来手炉,抵御风寒的大氅。
循齐将手炉递给颜执安,又接过大氅,轻轻抖开,未曾犹豫就披在了颜执安身上。
颜执安眉眼微蹙,但宫人在,她不好违逆皇帝的意思。
两人踏上车辇,谁都没有开口。
马车哒哒前行,快到时,循齐轻轻开口:“见到右相,不要提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
颜执安点头,她又想起右相的身子,少不得问一句。
循齐一怔,未曾想到她会问这个,便道:“寒气入肺,不好医治,她不肯吃药,一直拖到今日,疯子就是风寒走的。
”
那时,她与疯子手中没什么银钱,所以,疯子感染风寒后,先是忍一忍,错过医治的好时机。
偏偏遇上庸医,一副药喝完以后,疯子就吐血死了。
颜执安握着手炉,身上、手中都是暖的,闻言,也不知该说什么。
右相已存死志,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皇帝与天下人抗争,也不过是几月的时间。
下车后,两人一道入殿,未过殿门就听到咳嗽声,循齐脚下一紧,大步进殿。
颜执安驻足,招来宫娥询问:“右相身子如何?”
宫娥低头:“太医日日过来,她始终不肯喝药。
”
颜执安低眉,抬脚入殿去了。
循齐扶着右相靠着软枕,两人说了几句话,颜执安进殿了,右相莞尔:“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
数日未见,右相憔悴许多,肌肤苍白,眼窝深陷,纵梳洗干净,也觉得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