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的手站起来。
右脚落地,踩在草地上,立即传来锥心的疼,是疼,不是幻觉。
她怔怔地看着对方:“你是谁?”
“臣、颜执安。
”
循齐往前走了一步,摇摇欲坠,顷刻间,天旋地转,她捂着自己的心口,转首看见原浮生站在一侧。
“原山长,她是谁?”她不敢相信地又问了一遍。
原浮生哪里还敢站着,跟着颜执安一道跪下,先行请罪:“陛下恕罪……”
“你知道?”循齐猛地出声,打断她的话,再度看向应殊亭:“卿知否?”
皇帝在暴怒的边缘,脸色阴沉,吓得应殊亭跟着跪下,慌忙为自己辩解:“臣是昨晚才知道的。
”
“原山长何时知晓的。
”循齐压着自己颤抖的声音,紧紧握住秦逸的手,一股疼意袭遍全身,哪里都疼。
颜执安不想原浮生难,开口辩解:“陛下……”
“没问你。
原浮生,答话。
”皇帝怒喝。
院子里花草葱郁,却是一片肃杀。
原浮生深吸一口气,未曾想到皇帝不惊喜,反而生气,与料想的十分不符,她思考道:“明元二年春日。
”
明元是皇帝的年号。
颜执安是在明元元年的冬日‘殁’了。
循齐深吸一口气,不去看颜执安,难怪原浮生无动于衷,原来是她早早地告知真相。
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
第94章有些事情该放下了。
夏日里阴云密布,天气闷热,是下雨的前兆。
循齐的目光扫过众人,冷冷地笑了,扶着秦逸的手走向轮椅,每走一步,腿上都传来锥心的疼意,这些看似赎罪的疼像是巨大的笑话。
或许,她就是一个笑话。
循齐扶着女官的手,一步步走得十分沉稳,她坐了下来,眼神涣散,可还是吩咐秦逸:“回去!”
应殊亭看向皇帝,眼见着人要走,她疾呼道:“陛下、左相府被封锁,还望您通融一二,让老师回府寻找刺客。
”
“不用,送她出宫。
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
皇帝的声音淡淡,显得极为无力。
应殊亭急得就要站起来去拦着皇帝,嘴里说道:“陛下,此事牵连重大,若不找到刺客,您的伤好不了。
”
“应相,回府,无朕旨意不得出府。
”循齐阖眸,心如死水,就像是冬日被浇了一盆凉水,将自己火热的心冻得发抖。
她嫌她,假死离开,如今回来为颜家洗清嫌疑。
循齐觉得面上难堪,自己捧过去的心被她踩在脚底下,活脱脱的笑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