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将案卷递给女官,接着,随齐国公退下。
皇帝坐在榻上,继续翻阅案卷,带两位大人走后,原浮生徐徐走进来,看着榻上的人。
她还没开口,忽而听到皇帝开口:“太傅可在?”
改口真快。
原浮生轻笑一声,一旁的女官秦逸回答:“去沐浴更衣。
”
皇帝颔首,继续看案卷,半晌后才察觉原山长在内,她招呼对方走来,顺势询问:“杜孟是何人?”
“取贤楼内走出来的学子。
”原浮生揖礼,“如果我没记错,是先帝在位年间提拔上来,自求外放,听闻极受当地百姓爱戴。
陛下怎地问这个?”
“她误判一桩案子,导致人死了。
”皇帝愁眉不展,捏着眉眼,十分头疼,若是贪官恶吏,直接斩杀便是。
原浮生思考两息,便说:“杜孟父亲早死,母女二人被赶出家门,得舅父救济才有后来平步青云的官职生涯。
”
“这桩案子是她舅父所为,母亲为帮舅父,诓了她。
事情尘埃落定,她本可以不用管,但她还是将案子翻了,斩了舅父,但她判了人死,这是大罪。
”
皇帝的声音带着沉稳,脸上波澜不起,似是戴上了一层面具,让人看不清她的真实面目。
她低眉,愁眉不展,原浮生忙说道:“陛下如何想?”
“朕……”循齐欲言又止,若老师在,必然会赦免杜孟。
若是她呢?
循齐暂时没有答案,直起身子往外看了一眼,“太傅还没有回来?”
原浮生无声浅笑,嘲讽皇帝:“若她不在,陛下会如何处置?”
“赦免。
”循齐坦言,“但她活着了。
”
“我明白了。
”原浮生明白她的意思,颜执安死了,她会包容她的一切,但如今人活着,她就不再会包容。
原浮生轻叹一声,目光在她面上徘徊一阵,她突然问:“山长,你觉得以情轻饶,还是以法正之?”
“我也不知道。
”原浮生摇首,此事十分棘手,她与皇帝说道理:“她不死,无法正朝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