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顿时大笑。
“你是不是住坎伯兰区?”有人问他。
“这都能猜出来?”裴兰顿装模作样地惊讶了一秒钟,“看来不止我一个人对套了娃的配电箱印象深刻啊。
”
他们在融洽的氛围中谈笑风生,任谁也想不到,人群中这个“住在坎伯兰区”的Alpha,其实来自几千公里之外的坦恩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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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坐落在联邦西南方,以宽阔的鹈鹕河为界。
数百年来,两国势不两立,边境冲突从未断过,隔三差五就会爆发一场或大或小的流血战争。
圣希维尔培养出来的优秀军官,毕业以后,大半都被派驻到了两国之间的冲突多发地带。
裴兰顿和他身旁的这些Alpha们本该在战场相遇,浴血拼杀,而不是像今天这样,其乐融融地聚在大草坪上,谈论着一只配电箱和它无聊的涂鸦。
有时候,连裴兰顿自己都惊讶于这强悍的心理素质。
换一个人来联邦,未必能应付得跟他一样妥帖起码首都口音这一关就不容易过。
联邦的圣贝伦口音有一种古典气质,优雅且慵懒,和热情脆爽的帝国口音毫无相似之处,但裴兰顿只花了三个月,就完全抹去了跟随他十八年的帝国口音。
就算哪天不当心漏出了一点,问题也不大,他早就给自己的人设铺好了退路:搬来首都前,他和父母住在南方交界地带,受雇于一座大型农场。
那里有漫长的两族混居史,染上了一点帝国口音也不奇怪。
必要时,他还可以出示一家人在南瓜堆旁庆祝丰收的纪念照作为证据。
编造身份,最好真假掺半,留下缜密的后手。
除了口音,入校前的最后三个月里,裴兰顿几乎恶补了一座小型图书馆的知识量:上至纳夏联邦的文明史、宪政发展史、风土人情、宗教、律法,下至首都圣贝伦城的行政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