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他听见曼宁在背后说:“裴兰顿,我不得不这么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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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件事,曼宁猜到了裴兰顿会恼怒。
只是没猜到他的反应这么大。
曼宁揣兜起了身,几步走到裴兰顿旁边,往栏杆上轻轻侧腰一靠。
裴兰顿泪痕未干,怕丢人,忙不迭扭过了头。
曼宁还以为他赌气不肯理人,不禁低头笑了。
“裴兰顿,你大概不记得了,从大草坪上第一次见到我开始,你连续当众挑衅了我三次。
其实每一年,我都会遇到你这样的Alpha,自大又乖戾,觉得Omega不配教你们,但也很好解决,通常一鞭子抽下去就学乖了,只有你,淌了一鼻子血还不服气,还敢挑衅。
因为归根结底,你挑衅的不是我一个人你是在借由我,向全班的Alpha立威。
”
裴兰顿蓦地一僵。
曼宁抬起头,望着天空中的溶溶素月,很淡地笑了笑。
“你自己未必能注意到,那一天,比起攻击我,你更享受其他Alpha附和你、追随你、群起效尤的感觉。
Alpha向来是最固守内部阶级的一种性别,裴兰顿,我不了解你的人生经历,可我看得出,你必然是习惯了长期站在顶层的那一类人。
你所在的任何团体,不论大小,你永远是那个默认的领导者。
”
“但军校不一样,这是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阶级秩序被重置了,一切从零开始。
你感到不舒坦,迫切地想要寻找一块跳板,好帮你提升在Alpha群体中的地位,尽快回归顶层那么,还有什么会比公开挑衅一位Omega教官,更适合当你的跳板呢?”
泪痕总算风干了。
裴兰顿扭过头,看到了曼宁一脸慧黠的笑容,还有他落满了星辉的瞳仁。
“你质问我为什么一直无视你,不给你发言的机会,不收你进我的组,哪怕你做到了全班一枝独秀,怎么夸赞都不为过,我依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