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认可和褒奖,那是因为……”
“我不想做你的跳板。
”
黑发微潮,扬起在夜风中,洗发水的清香翻飞而出。
曼宁近在咫尺,那样直率地望着裴兰顿,眉目温柔,像一行最感性的、颂月的诗。
说出来的话却一点也不感性。
“裴兰顿,我无意苛待你,只是,我有自己的教学考量。
”曼宁说,“作为教官,我象征着课堂权威,直接跟我练习,只会滋长你的野心,激发你不必要的胜负欲胜负欲这东西,你已经严重过剩了。
你会丧失对格斗本身的关注,只在乎怎么激怒我、打败我、经由我凌驾于全班Alpha之上。
你自己未必肯承认,但每节课你的表现,都在反复向我证实这一点。
”
裴兰顿听得脸色灰白,如同遭受了一击重创。
曼宁于心不忍,语气放软了些。
“裴兰顿,圣希维尔培养的是优秀军官,不是连枪都缴不明白的莽夫。
毕业以后,你会被授予少尉衔,派驻前线,管辖基层士兵,担负起他们的安危乃至性命,所以这四年,你必须打磨心性,收敛脾气,学着履行一个军人的天职,明白吗?”
-
竟然是这样。
怎么会?
曼宁的答案如此简单,又如此的澄澈不藏私心他要因材施教,曼宁就给他因材施教。
裴兰顿连只言片语都说不出来了。
密封了两个月、濒临爆发的怒火在今晚迎面撞上了一座冰山,被浇得一丝火星子都不留。
灰烬中腾起一股浓烟,遮天蔽日地反扑回来,呛得裴兰顿近乎窒息。
前一刻有多想控诉曼宁,这一刻,就有多想反手扇自己一个耳光。
他撇过头去,暗自骂了一句没人听得到的脏话,焦躁地在哨塔一隅来回兜转,步子急躁而凌乱,嫌地面烫脚似的。
半晌,他狠狠一拳头砸在了栏杆上,震得钢管嗡嗡作响。
曼宁误会了他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