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精神状况很糟糕,又不配合治疗,关笼子关了几个礼拜,一点……”
咚!
小叉车托高一捆干草,怼入棚仓,叉臂利索一抽,干草“扑通”落下,压得底下的草垛松松一弹。
然后它灵活调头,从遮阳伞边悠闲驶过,继续搬运去了。
“……”
文森特压下怒火,掸开了袖口的一根枯草。
-
“关了几个礼拜,一点改善迹象都没有,还是逮到机会就往外跑。
跑不掉,就隔着笼子朝我撒娇,哄我拿纸笔给他没见过他撒娇的样子吧?很可爱的。
”
文森特勾了勾唇角,流露出一丝张扬的快意,向情敌炫耀这只属于自己和曼宁的回忆碎片。
“拿了纸笔,他就趴在笼子里专心画图,不吃饭,也不喝水,通宵达旦地画上两三天。
那种规范的行军路线图,起点是雨林边境,终点是帝国内陆,途中要穿越各种地形,从一座城镇走到另一座城镇,沙漠、赤岩、河滩……沿线密密麻麻写满了标注。
当然,每个地名都是虚构的,他陷得很深,为那项救援任务脑补了大量细节。
”
“你根据什么判定是虚构的?”裴兰顿投来了审视的目光,“逐一查验过?”
文森特噎住了。
显然没有。
他赶忙握拳掩唇,尴尬地咳了声:“没必要查,那种稀奇古怪的地名,一看就是瞎编的。
”
“比如?”裴兰顿刨根问底。
“……十几年了,早忘了。
”文森特讪讪一笑,想了想,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撒谎,不太情愿地补充,“就记得一个,是他所谓的行军目的地,字写得很大,打了一堆红圈,还单独画了一页区域行军图,好像叫麦达……麦、麦南卡。
”
“麦南卡?!”裴兰顿猝然一惊。
“你听说过?”
“不,没有。
”裴兰顿矢口否认,身上的汗毛却一根根倒竖了起来。
文森特立马抱臂嘟囔了一句“就说嘛”,而裴兰顿坐在对面,心底发慌,脸颊迅速抽干了血色。
麦南卡。
他何止“听说过”?
那是隶属于他父亲的领地。
如果费南家不曾陨落,未来,麦南卡将会由他继承,成为他数之不尽的财产之一。
-
身为费南家的继承人,裴兰顿在年幼时会玩一种特制的战棋游戏:地图上印的不是虚拟地名,而是一座座真实存在于索文亚克郡的城市。
父亲希望他尽早熟悉辖地,承担起一位小公爵的职责,他也不负厚望,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