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了……”
裴焕本还想刺他几句,可看到祝珈言那双漂亮的杏眼中真的泛起了水光时,他顿了顿,有些刻意地转过头,冷哼一声,粗暴地拽着祝珈言的胳膊,一言不发地继续往前走。
“哎唷,这不是侯爷吗?咱们可是许久未见了啊!”
转过一道垂花门,两人忽然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听到这个声音,祝珈言缩了缩脖子,害怕地往裴焕身后躲去。
裴焕的脸色本来十分难看,看到祝珈言这个小动作,那阴沉的面色竟稍有缓解。
他抬起头,对上了齐王的目光。
齐王嵇景安手上还捏着一串佛珠,只是他生得却并非修行佛法的相貌:神态是一贯的阴鸷凶恶,脸上的肥肉把五官挤成一团,蟒袍上的纹样也被他的体型撑得走了样。
一道不善的目光直勾勾地扫过祝珈言露出的一截雪颈,那视线太过下流恶心,让祝珈言感到自己好似被什么黏腻的东西缠上,令他几欲作呕。
要说这京城里,祝珈言得罪过的权贵也不少。
他过去被嵇琛远惯得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骄纵模样,可每每碰到齐王,仍旧会被吓得手足冰凉。
当初他作为质子,来到晋国的第三日,就被齐王瞧上了。
齐王是今上的幼弟,极其受宠,最是无法无天、目中无人,他在宫宴上看上了祝珈言,二话不说就要把他掳进王府,做他的脔宠。
祝珈言只听说齐王府中侍妾无数,他男女通吃,心狠手辣,不知活活虐死了多少房中宠妾,宫里有些姿色的下人,都唯恐被这位主子看上。
一时间,祝珈言万念俱灰,只求死得体面,打算寻了机会吊死一了百了,若没有嵇琛远出手相助,他怕是早已魂归西天,哪有机会活到现在。
齐王看到祝珈言直往裴焕身后躲,后者高大的身躯却将祝珈言挡得严严实实的,于是他又看向裴焕,皮笑肉不笑:“唷,本王可是许久没能跟您一起吃酒了,这是沉醉温柔乡,都忘了咱们的情谊了啊!”
齐王在这头说得起劲,殊不知裴焕面上波澜不惊,实则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一步一步往他身后挪的祝珈言身上。
裴焕的腰封被身后人紧紧攥着,一副生怕被齐王发现的样子。
祝珈言这依赖的动作让裴焕唇角动了动,他又很快敛了表情,偏过头,神色淡淡道:“王爷您客气了,裴某不如王爷海量,只怕扰了您兴致。
”
“是吗?”齐王捻着他手中的佛珠,尽管祝珈言大半个身子被裴焕挡住,他仍旧不死心,那视线就没挪开过,“本王只当是侯爷金屋藏娇,都舍不得出来见人呢”
他又作出一副大惊小怪的夸张表情,脸上的赘肉抖动着:“这不是我们三皇子珈言吗?太子殿下把你赏给侯爷,你可要拿出伺候太子爷的本事,把咱们侯爷给伺候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