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他低下头,告诉祝珈言:“这里鱼龙混杂,你不要离我太远。
”
筵席上,觥筹交错,宾客尽欢,处处皆能见得沛国公府的深厚底蕴。
二人甫一入座,便有一个婢子端着玉壶过来,要给裴焕斟酒。
只是那婢女像是畏惧裴焕,她战战兢兢地跪坐在桌案边,斟酒的手抖如筛糠,一不留神,酒便从杯盏中满溢出来,差点淌落裴焕一身。
“侯爷恕罪!侯爷恕罪!”
那犯了错的婢女花容失色,脸色惨白地跪伏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裴焕像是对这种场景早已习以为常。
他看都没看那婢女一眼,淡淡道:“不必了,换一杯便是。
”
只是这动静终究是引来了旁人的目光。
那头一个与庞瑞延面容相似的年轻男子快步走了过来,对裴焕一拱手,面上满是歉意:“侯爷,在下管教不严,多有得罪了还不赶紧给侯爷和、和殿下换一壶酒上来!”
他一边说,一边催促着那跪在地上的婢女。
闻言,裴焕抬起头。
他瞥一眼来人,那黑沉沉的目光中像是酝着一团阴云,看得那人冷汗涔涔,几乎要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
良久,才听裴焕缓缓开口道:“二公子客气了,不必多礼。
”
沛国公府的二公子庞瑞梁这才松了一口气,讪讪地站到了一旁。
没等多久,就换上来一壶新的酒。
一个婢女替裴焕和祝珈言斟满了酒盏,酒浆落入银杯中,散发出一股醉人的香气。
祝珈言闻着嘴馋,便端起那酒杯喝了一口。
酒浆顺着喉咙滚入腹中,那酒烈、醇厚,淌过的地方,像燃起一丛火,一直从他的口中烧到腹腔里。
他许久未喝酒,半杯酒下肚,已然感到一些醉意。
裴焕听见身旁人放下酒杯的声音,扭过头,就看见祝珈言正垂着脑袋,樱红的唇瓣紧抿着,在灯火下泛着水光。
他先是呆坐了一会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桌案上的菜肴,像是在努力消化那直冲头脑的醉意。
只消片刻,那腻白的脸颊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