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掌心中祝珈言颤抖的身体,裴焕握住怀中人的手,却触碰到那柔软的手心中涔涔的冷汗。
祝珈言在害怕。
他害怕裴焕会像先前遭到刺杀那样,遇到致命的危险。
想到那种可能性,祝珈言一时感到有些头晕目眩。
他紧紧抓住裴焕的手掌,想说什么,又感到齿根发涩,最后只能低下头,望着裴焕衣摆上的暗纹发怔。
“祝珈言。
”裴焕清晰地看到了那双眼眸中的迷茫和担忧,他开口道,“祝珈言,你听我说。
”
心上像是被一片轻盈的羽毛拂过,他顿了顿,继续道:“我告诉你,是不想瞒着你,但是你别怕,我很快就会回来。
”
他牵起祝珈言的手,在那指节上落下一个个克制的、蜻蜓点水般的啄吻。
裴焕的嘴唇很薄,素日里总无甚感情似的抿着,便显得冷情。
可唯独亲吻祝珈言的时候,炽烈的爱欲便化为唇齿间流淌的吐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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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注视着祝珈言,在这样的关头,那双黑沉沉的眼眸中,竟蕴着些笑意。
祝珈言听见裴焕对他说:“乖,相信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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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出发的时日里,裴焕肉眼可见地变得忙碌了,连带着侯府的气氛都变得压抑了许多。
他每日在皇宫和京郊的军营之间奔波着,拧着眉头,疾言厉色地吩咐着下属做着准备,那张凌厉的面容也只有在见到祝珈言的时候才会稍微松动。
一晃便到了九月十六,也就是裴焕离京的前一日。
二人才在府里用过晚膳,又接到急召,要裴焕进宫面圣。
裴焕原本在同祝珈言下棋,听了来人的禀报,也只得将手中的白子丢进棋篓中,站起身来。
他伸手捏了捏祝珈言的脸颊,低声说:“早些睡,别等我了。
”
再回府时,已经是亥时三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