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日太子带走殿下后,侯府便第一时间将此事告知于臣,奈何东宫戒备森严,这回能同殿下说话的时间也很短暂。
”
觉察到庞瑞延脸上明显的忧虑之色,祝珈言不由地攥住了袖口,将那处的布料扯得皱皱巴巴。
他有些急切地开口问道:“是不是……是不是裴焕出什么事了?”
一句话说到最后,声音打着颤,抖得不成样子,分明是不安到了极点。
“侯爷暂无性命之忧。
”
可庞瑞延的话非但没有令祝珈言放下心来,反而叫他如坐针毡、怛然失色。
见祝珈言双目含泪、神色惶然,他又赶紧补充:“殿下放心,侯爷如今暂困于陵水郡,有亲兵保护。
”
“……陵水郡?他不是要护送粮饷去西北吗,怎会被困在那里?”
祝珈言拭去泪水,眼角被揉得泛红。
他喃喃道。
陵水郡地处东南,与西北边关相去甚远,方向上更是南辕北辙。
庞瑞延沉声道:“殿下有所不知,侯爷此行,护送粮饷只是一个幌子。
为了不打草惊蛇,实属不得已而为之。
他们的两只队伍在陈桥关便分道扬镳,侯爷奉旨带兵一路向南秘密行进,半月前遭到伏击,被迫退至陵水郡。
”
听到“伏击”二字,祝珈言如坠冰窟。
那一瞬间,他好像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浑身一阵阵地发抖。
惶恐裹挟着寒意从心脏蔓延到指尖,几乎要将他的四肢百骸都淹没在那种冰冷之中。
祝珈言失措地抬头,杏眼微微睁大,茫然地看着庞瑞延开合的嘴。
他知道眼前人正在说话,那一刻,却什么也听不清了。
“……殿下、殿下,您听我说。
”
意识到自己失言,庞瑞延有些莽撞地扶了扶祝珈言的肩膀,又怕冒犯了一般,赶紧收回手。
他匆匆解释道:“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