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晋国哪里有选择的余地,但帝王又怎肯这般轻易地交出自己的孩子?
“祖父……你不能这样……”
裴焕摇了摇头,喃喃地张嘴,齿缝间似有血丝渗出。
他执拗地重复着:“我不去……我不要……那是我爹我娘给我取的名字……”
皇帝需要一个和皇子年岁相近的、出身世家的孩子,他们能够拥有相似的谈吐、气度,不会被魏国人发现端倪。
最重要的是,这个孩子必须要有至亲留在大晋。
要足够忠诚,足够听话,才能保证他不会有任何投敌叛国的可能。
没有比定国大将军裴孝峥的孙子更适合的人选。
“你错了。
”
裴孝峥倏地开口。
他抬起头,望向那一排排灵位,厉声道:“你忘记你的父亲,你的叔伯,他们是为何而死的吗!你身为我裴家的子孙,又为何做不了?!给我跪在这里,对着他们的灵位,跪到想清楚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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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焕猛地睁开眼。
像被一双冰冷的手扼住了咽喉,睡意顷刻间褪得一干二净。
夜深人静,窗外的风声也渐渐地弱了,他能清晰地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甚至快要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的边界。
“嗯……”
颈窝忽然被谁的头轻轻一拱。
紧接着,是那温热的吐息,又轻又柔,像一片羽毛轻轻扫过他的耳畔。
衾被上凸起一道柔软的弧线,随着他清浅的呼吸声微微起伏。
祝珈言把头靠在裴焕的肩窝里,睡得很沉。
“不想吃……”靥曼升长苺馹皢說裙酒一參???吧???靈浭新
他听见祝珈言发出一声又低又软的呢哝,是半梦半醒间的梦呓,又像一句爱侣间似嗔似怨的情话。
娇气的、懵懂的,那嘴唇开合,一小截粉嫩的舌尖嵌在齿间,若隐若现。
他不知梦到了什么,眉头微蹙,又倏地舒展开来,似在梦里同谁发了脾气,又被很轻易地哄好了。
月光从窗棂倾泻而下,借着那光亮,裴焕长久地注视着睡在自己身畔的那个人。
他近来总会梦见往事。
夜半醒转,梦中那些激荡的、不甘的、痛苦的情绪,仍旧沉甸甸地压在心头,无处排解。
裴焕的呼吸有些急促,眸色也暗得可怕。
他定定地望着祝珈言,缓慢伸手,微凉的指腹便轻轻地贴上了祝珈言的脸颊。
裴焕沉默地凝视着怀中美人恬静的睡脸,目光勾勒过他脸颊上的每一寸肌肤,从他额角的发丝、挺翘的睫毛,再到那微抿着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