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屏风。
“二爷,人我找到了。
”来人脚步匆匆,皮鞋“咯噔”着一下下踩在木地板,声音渐渐近了屏风,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寻常,突然刹住,“抱歉,我…”
“无事,琛叔。
”段路昇声音低沉,“直说即可。
”
段轻言想从床沿上起来,却被段路昇拉着胳膊制止了。
被唤作琛叔的男子在屏风外犹豫片刻,沉吟道:“那人在火车站被找到,你要的东西我取回来了。
”
“一块福寿膏值一千大洋,一气被盗了二十块,他还真沉得住气。
”段路昇冷笑道。
“大少爷面子薄,管不住底下那群人,还请二爷好生休养,段家的门面日后还需仰仗您。
”
“琛叔你何时也兴说这般漂亮话?”
“二爷说笑了,几句心里话罢了。
二爷您也知道,老爷不是未立遗嘱,只是立的是那口头遗嘱,只将君悦大戏院给了二房,其余皆是您的。
谁知大少爷他趁您卧病在床,已打起烟草公司和中浦银行的主意。
”
“给他无妨,怕的是他吃不下。
”
段轻言静静听着,心里略微有些起伏,虽然表面依旧平静着。
琛叔走的时候,段路昇叫住了他,多说了一句:“琛叔,下次进来前先敲门。
”
琛叔一连说了几个“好”字才弯着腰出去了。
琛叔走后不久,先有人送来了早餐,是段轻言极爱吃的鸳鸯鸡粥,用过早餐后,丁子照例送了中药过来,这次附带的还有几块蜜层糕和一杯酸梅汤,蜜层糕上头镶着玫瑰花瓣与青梅。
“蜜层糕是让人去同芳斋买的,你尝尝看。
”段路昇转着轮椅到他身边。
“少爷不必麻烦的。
”段轻言说。
“昨晚辛苦了。
”段路昇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吃过药后,段轻言端着餐盘离开了段路昇房间,本来大家知他是段路昇的贴身仆役,对于此状早已习以为常,只是今日他身上的呢子大衣在一群下人里过于瞩目,还是得到了些关注的眼光。
丁子眯着眼睃着他,好像怎么看也看不够,丝毫不掩饰自己赤裸裸的眼神。
“我脸上可有东西?”
被看的次数多了,有一次段轻言轻轻问他,却好像把他给吓着了。
丁子眼皮子一下耷拉下去,嘴也不利索了:“谁…谁看你了!”
段轻言不与他争辩,丁子大他几岁,从辈分上来看,段轻言还需尊着点他。
有一次段轻言走得慢,听见丁子在他背后嘀咕了声“二爷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差点把手里的餐盘给抖掉。
回房间后,段轻言便把呢子大衣给脱了,塞进衣柜最角落里,依旧穿起旧棉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