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也常听见二太太在后院独自唱戏。
“二太太也有四十好几了,却一点也不见老。
”阿秀干脆盘了腿坐地面上休息。
过了一会儿,阿秀撑着脑袋还在嘀咕:“听娟儿说,大少爷好像要娶老婆了。
”
阿秀不断絮絮叨叨着,直到陈管家推门进来,她才忽地把嘴闭上,捡了地板上的抹布,起身规规矩矩站到一旁去了。
“小少爷,”陈管家站在门口朝床的方向弯了个腰,“有件事…”
段轻言刚准备下床,陈管家已迎了上来扶住他说:“小少爷在床上躺着就好。
”
陈管家回头看了眼角落里的阿秀,欲言又止,段轻言却说:“陈管家但说无妨,阿秀不是外人。
”
陈管家犹豫片刻,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他。
段轻言不明所以接过信封。
“是青城山写来的推荐信,”陈管家顿了顿,“信中推荐一人入我段门效劳于二爷。
”
段轻言听闻“青城山”,难免一怔。
陈管家又接着说:“本来此事我直与二爷汇报即可,只是这人…
“听他口吻,似乎与您关系不一般。
陈某自作主张拦了这封信,想先来听听您的说法。
”
段轻言声音有些发颤:“此人姓甚名谁…”
“姓齐,单名耿。
”
段轻言的心是静不下来了,腿已从床上放了下来,手心不自觉抓紧了床单问道:“他已经到了?”
“正在后门候着。
”
段公馆接待客人分前门和后门,从前门进来的一般都是些名流显贵,被请到正式的客厅内。
从后门进来的就各色不等,是为段公馆办私事的人。
进出后门一般都是些穿黑色短衫的弟兄,一般不能直接见段公馆的主人,都是通过琛叔或陈管家汇报情况、接受指令。
“此事暂无需让二爷知晓。
”段轻言将信封交还给陈管家,下了床说,“带我去见他。
”
段轻言出门时,见阿秀仍怯怯低着头缩在角落,便说:“你先回去歇息罢。
”
段轻言前脚刚出了门,陈管家就对阿秀说:“小少爷脾气好,不与你计较,你这几日可在这歇息够了,快去把地板重新擦了。
”
段轻言走得急,又穿得单薄,风吹起他的衣角,几乎使他摇摇欲坠,所幸是夏天,不至于让他受了风寒。
远远地,见了一个熟悉的高大的身影,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后门外梧桐树下的石凳上,他眼眶忽有些温热起来。
那人也见了他,忙不迭站起来朝他这个方向挥手。
才跨出铁门的小门,那人已跑至他面前,抓住了他的双手。
“沈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