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是拍得极好的,但段轻言却失眠了,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他还走神着,段路昇已将他圈进怀里,下巴抵住他的脑袋,问他:“在想什么?”
“上海怎么了?”段轻言终于把久悬在心头的问题问出口。
“此事无需言儿操心。
”段路昇吻了吻他的额头。
“你不说,我明天去问阿秀。
”段轻言说。
房间沉寂了许久,谁也没再说话。
终于,段路昇把他往回再搂紧了些,摩挲着他的背,缓缓说道:“很快会好起来的,言儿在公馆好好待着,不要乱跑,就什么事也不会发生。
”
“二爷,我想知道,”段轻言摸了摸段路昇的手臂,又把脸往他胸口贴近一些,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说,“求你了。
”
“行,”段路昇抱着他往上一翻,将他放到自己身上,说,“先让我亲一亲。
”
段轻言捧住段路昇的脸,在他嘴上啄了啄,段路昇却笑了:“诚意不够啊。
”
段轻言微微打开嘴巴,刚将舌尖探进,整个舌面已被卷了进去,被拉扯着吮吸起来。
他面红耳赤着,很快被翻身压住,两人吻得难舍难分。
咽下几次段路昇的津液后,段轻言终于清醒过来,他含糊着说:“二爷,告诉我吧。
”
段路昇依依不舍离开他的唇,抱着他冷静了好一阵,才说:“上海快沦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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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段轻言虽少离开段公馆,但多少读过史,也知道些前朝事。
他生于民国,从小便知这个世界是不太平的。
李姐说,这世上最安全的地方就是上海的英法租界,出了这租界,四处皆是哀鸿遍野。
李姐还说,租界不是最好的,但一定是最安全的地方。
如今他见着连租界也进入戒备状态,再见着那涌进上海的流民,心里早已风起云涌了。
表面的正常不过是幻象,是段公馆如铜墙铁壁一般,生生阻隔了外界的人间炼狱。
段轻言终于意识到,这世界要变了。
不到几日,照片送上门来,他盯着双人合照与个人照,思绪却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这几日,他问了阿秀,惊觉她对待租界外的时局,态度是这般冷淡。
阿秀说:“咱们在租界内,是顶安全的,小少爷您何必去操那无谓的心呢?”
“如何能叫无谓?你当真看不见外面的世界?”段轻言皱了眉反问。
阿秀也急了,说:“我们操心又有何用?这世上操心的人多了去,也没见这世道变好!反倒是越来越糟了!”
心知此话不是毫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