昇耳朵里,段路昇只依旧要他记着账。
屏风后的大床,床单被抚平到没有一丝褶皱,两个枕头、两床被子依旧以前段路昇怕他着凉,多加了一床被子。
他在床沿不知坐了多久,直到楼外路灯亮起。
“言儿。
”
身后传来段路昇的声音,段轻言一回头,高大的身子已倾覆下来,手杖倒在地上,与两人肉体碰撞的声音瞬间交叠。
“二爷你回来了...”段轻言将手攀在段路昇的肩头,喃喃道。
两人互相为对方褪去衣服,地上衣服交缠,床上人儿交缠。
段轻言光了身子,胸前的扳指顺着光滑的皮肤滑至肩头,他不知怎么了,只觉得眼眶有些湿热,他合上眼,把身上人勾了下来,将脸埋进他的颈侧。
“怎么了?”段路昇忽觉脖子一阵潮湿。
“我不要你的扳指。
”段轻言哆嗦着身子说。
“一个戒指罢了...”段路昇躬起身,低头看他,却见他眼神躲闪得厉害,好容易扳住下巴了,才发现他眼睛红得厉害,长长的睫毛一眨,眼泪便扑簌簌掉下来。
“言儿不喜欢扳指的话,改日买你喜欢的。
”段路昇在他眼皮落下一吻。
“我喜欢...”段轻言把头一偏,眼泪就掉到床单上了。
“喜欢为何不要...”段路昇渐觉不对劲,抱着他翻了个身,两条胳膊将他撑起,更好地看清了他的表情,“你哭什么?”
段轻言说不清自己为何流泪,再开口已是哽咽的声音:“我没哭。
”
段路昇被气笑了,把他搂进怀里,拍着他的背道:“又是陈管家跟你乱说话了吧,一个扳指罢了,都是身外物。
”
“什么时间去看戏?”段轻言抽抽搭搭问。
段路昇掐着他的臀瓣,说:“还来得及再做一次。
”
夕阳滚动着彻底沉入阴暗的地平线,清冷的月光照进卧室来,掺着玫瑰色的路灯,摇摇晃晃地落在那晃动的床上,朦胧的淡光蒙着床头柜上叠得整齐的轻纱薄绡,和一张巴掌大小的双人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