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某不知当讲不当讲。
”
“陈管家但说无妨。
”段轻言说。
“先前陈某自作主张,要您离开少爷,是陈某错了,错得一塌糊涂。
”陈管家深深叹了口气。
段轻言一愣,道:“陈管家无需介怀,这件事,轻言早忘了。
”
“小少爷您身上的这枚扳指,乃是前朝御用扳指,是段家鼎盛时期...皇帝老头御赐的,世间只得一枚,堪比那爵位名号...”陈管家额头渗出密密的汗来,“老爷生前扳指从不离手。
前朝虽亡,但在外人眼里,这枚扳指,已是段家的门面...老爷生前对外说,这枚扳指未来的主人便是段家的当家人。
”
段轻言浑身一颤,刚想把扳指取下,陈管家已先一步拦下他的胳膊,说:“小少爷且慢...
“老爷走后,二爷从未佩戴过这枚扳指,就是因为不想活在老爷的影子下,二爷有他自己的想法,也有他自己的路要走。
陈某今日这番话,只是想告诉小少爷,如今二爷把扳指给了您,便是给了您名分。
”
陈管家走后,段轻言独自在段路昇房间整理东西。
他蹲在地上,把早已放在房间里的储物箱里的东西往外搬。
窗户没关紧,夕阳的余晖从西窗进来,被镂空细花的纱窗帘筛成了斑驳的淡黄色,落在段轻言的前额,写着他的心事。
他在想着未归家的段路昇。
西窗边上的书桌,他未搬走的书仍整整齐齐堆叠着,在书堆的上方,依旧是那张合照,他与大太太、段路昇的合照。
他离开半月,房间仍保持着他走时的光景。
挂放在屏风上的大氅从不曾被拿下,包括他留在床头柜的手帕,被细致叠了几叠,静静置放在原位。
这半月,段路昇总找机会与他说话,但他只是冷淡回了几句便回了房间去,有时在客厅吃晚餐,段路昇回来了,他就放了碗筷不吃上了楼去。
但账本送到他手上时,他也尽职尽责将每笔账都记仔细了,陈管家有次问他,他也只是回答一句“为了薪水”,不知此话有没有传到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