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津南还是没反应。
“南南?”隋陆松开他,双手捧着他的脸,拇指轻轻摩挲,“你看看我。
”
冻僵的脸颊在蔓延开的刺痛感中恢复温热,陈津南的目光渐渐有了聚焦。
他看到隋陆眼里有泪光,漂亮的眼皮泛着红,一瞬间,他忘了很多事,只记得踮起脚尖,带着清晨露水的温度,吻在他唇上不要难过。
陈津南确实在院子里等了一夜。
他不敢碰小春的身体,也不敢离开它,一闭上眼,小时候的记忆便纷至沓来。
幼犬时期的小春活泼调皮,毛发黑亮,在院子里横冲直撞,全身滚满脏水,还甩了他和隋陆一身。
奶奶从厨房出来,被眼前的混乱吓了一跳,但还是先走过来,喂了他和隋陆一人一个炸虾片。
一睁开眼,全都没有了。
院子漆黑,小春冰冷的身体依然待在原地,毛发稀疏发白,露出底下干而皱的皮肤。
它太老了,也太想去找奶奶了,陈津南知道这对小春来说或许是好事,但还是难以接受。
他不想他们离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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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陆找了个木箱子,将小春放在里面,然后埋在银杏树下。
按照童话故事的标准结局,小春应该已经和奶奶团聚了。
中午,隋陆简单煮了两碗面,吃完后抱着陈津南睡了一觉,像过去他们经常做的那样,在无事的下午睡长长的午觉。
可他们又都清楚,现在不一样了。
人人都在向往新世纪,欢歌新起点,褪色的时代和远去的童年唯有隐匿在无人问津的老物件里奶奶铁盒里的扳指、泛黄的油票粮票,还有那只外壳旧到发亮的收音机。
到了夜里,陈津南发烧了。
大概是昨晚受了寒,他浑身烧得滚烫,其他症状暂时没有出现。
隋陆只喂他吃了半剂量的退烧药,主要用物理降温。
隋陆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反复用冷水打湿毛巾,给他敷额头。
病号应该平躺才对,可平躺就看不着隋陆了,陈津南偏要翻身侧躺。
隋陆换水回来,见他用手扶着毛巾,拧着脖子,眼睛亮亮地追着自己,小傻子一样,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