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走了。
隋陆侧躺着,弓起背,额头挨着陈津南膝盖的骨头,低低地笑了。
陈津南也跟着笑,一下下揪他的耳朵,嘀咕道:“公主不应该是最善良的吗?怎么会有像你这么坏的公主……”
俱乐部的墙上贴满了隔音板,不用担心扰民,因此音乐声放得很大,又是风格鲜明的摇滚乐,沉浸感更加突出了。
窦唯的嗓子无人能取代,没有窦唯的黑豹不再是黑豹,他唱《脸谱》,唱“佯装笑颜饥渴的眼,内心却焦急地呼喊”,唱“生存在虚伪下面,没人曾看你一眼”。
那个三十多岁的白领不知被哪句歌词戳中了,扔下鼠标,往电脑椅上用力一靠,急急地摸出烟盒。
“真想回到十年前,1年,我刚大学毕业,蠢得要命,以为自己能凭本事赚大钱……”
“现在是聪明了,可也真虚伪啊!”
他旁边坐着个大学生,现在店里除了自己人之外,只剩下他们两个顾客。
“哥,我现在和你那时候差不多大。
”
“学历一般,能力一般,家里没背景,找不着好工作,又不想随随便便妥协……妈的,真难。
”
他找白领借了个火,两个人就这样坐在《魔兽世界》的画面前吞云吐雾。
各有各的愁,虽然这之间可能隔着十年的时差,但不妨碍他们一同消解,分享一支烟的慰藉。
说起来,这家俱乐部的抬头是“捌零后”。
程家逸之所以取这个名字,最初的构想是希望能为浮躁城市中的“捌零后”们提供一个获得麻醉的地方,哪怕要用点在别人眼里不正经的方式,廉价酒精、盗版音乐、虚拟网络。
其实远没有到八零后伤春悲秋,感怀青春的时候,即便是0年生人,到今年也才2岁。
距离人人憧憬的新世纪已经过去了几个春秋,社会发展日新月异,各行各业蓬勃向前,如今遍地是机会这些都是每日出现在新闻里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