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欧阳修传》里的一小段回忆,用文言文写出来,更是寥寥数语。
修幼失父,母尝谓曰:“汝父为吏,常夜烛治官书,屡废而叹。
吾问之,则曰:‘死狱,我求其生,不得尔。
’吾曰:‘生可求乎?’曰:‘求其生而不得,则死者与我皆无恨。
夫常求其生,犹失之死,而世常求其死也。
’其平居教他子弟,常用此语,吾耳熟焉。
”修闻而服之终身。
求其生而不得,则死者与我皆无恨去寻求生路而得不到,被判死刑的人和我就都没有遗憾了。
与皇家的三复奏,五复奏相比,这是她看到过的最走心的关于死刑复核的表述。
读过一次,她就记下了,只是没想到唐宁也一样。
两人认识这么多年,她对此人的博闻强记早已经不觉得意外。
但一篇几千字的古文,也能立刻想到同一句话,她还是觉得是种缘分。
回市区去的一路上,他们都在讨论乔成的案子,或者更准确地说,一开始还是在讨论,后来就成了唐宁的吸毒贩毒科普专场。
在余白听来,恍若天方夜谭。
因为在刑法中海洛因和甲基苯丙胺都是最高一档的量刑,她也就一直以为两者是不相上下的“毒王”地位。
但唐宁却告诉她,海洛因已经过时了。
“毒品还有过时不过时的啊?”余白觉得荒谬。
唐宁并不解释,反过来问她:“你有没有注意过最近几年明星被朝阳群众举报吸毒的新闻?”
余白点头,此类消息一旦被爆出,几乎都会被顶上头条,饶是她这样不追星的人也都听说了。
唐宁又问:“那他们吸的都是哪一类毒品,你知道吗?”
余白摇头,这个她还真没留心过。
“除了大麻这种入门级的软性毒品,全部都是苯丙胺类,比如冰毒,摇头丸、K粉、麻古。
”唐宁公布答案,“像吗啡、海洛因这种基本没有出现过。
”
“这说明什么?”余白问,她的确没想过这个问题,乍一看只觉是偶然。
“潮流变了呀,”唐宁回答,“吸毒的也讲究卫生了,传统注射类的很少有人碰了。
而且,海洛因还有了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