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余白问。
万燕看着船舷的海浪,这才说出来:“我不申请了。
”
“为什么?我跟唐律师会帮你去办的。
”余白以为她是怕再惹事。
万燕却说:“我买个教训。
”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这是你应得的。
”余白拍拍她的肩膀,轻轻笑了。
一年前,她不懂的事,现在一定都懂了。
如果她行李中的毒品是在马来西亚被发现的,根据那里的危险毒品法39B条,死线是15克,只要罪成,便是绞刑。
又或者她第一次侥幸成功,被肖宾要挟,不得不做第二次、第三次,那现在她就会像刘怡同案被捕的那几个女孩子一样,在看守所里等待上至死刑的判决。
这一年过去,许多事的确都不同了。
只有岛上的余家村宛如世外桃源,还是从前的老样子。
瓜田,鱼塘,果树,门楣上“紫气东来”的牌匾,以及门口晒着那一点阳光余烬的黑猫都还那里,就等着他们回来似的。
也还是像上一次一样,余永传和屠珍珍又在自家院子里摆起酒席,请了亲戚和邻居,满满坐了几桌子的人。
一顿饭吃到最后,客人散了去,只剩下主人家,还有余白和唐宁。
余白一边扒着饭,一边翻着立木的工作群,正好看见陈锐在算第一季度的账。
唐宁还是险险过关,但生意最差。
“你看你,”她含着一嘴的饭笑着损他,“要是有一天办公室都租不起了可怎么办?”
“那就换辆大点的车,实现真正的移动办公。
”唐宁想出个主意。
“嗯,这个好唉,”余白附和,“以后去法院再也不用担心忘带东西了!”
“你说什么车好?”唐宁顺势问下去。
余白想了想建议:“GL8怎么样?”说得就跟真的似的。
“你这人也太奢侈了,”没想到唐宁比她还要认真,“金杯就挺好的,便宜十来万呢,还是金杯吧。
”
余白刚想说他小农,却听见身后传来余永传的声音:“小唐事务所里做得不顺利?”
“不是,不是,我们开玩笑的。
”她赶紧解释。
余永传却不理她,倒了一杯黄酒,拍在唐宁面前,自己也拉了条板凳在旁边坐下,道:“金杯太不像样了。
”
“不是,我们真的就是开玩笑的。
”唐宁也跟着解释。
余永传却千年难得地笑了,笑容竟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