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至今两次会见都有详细的笔录,以及谭畅的签字确认,一样都不少。
这一点,她并不担心。
警察那边顿了顿,换了一个问题:“还给过她什么东西吗?”
余白如实回答:“会见之前,通过顾送窗口送了几件衣服进去。
”
警察又问:“那会见的时候呢?有没有给过她什么,或者遗漏了什么东西?”
“没有。
”余白即刻否认,当然没有!真的没有吗?她起初很肯定,后来又有些怀疑了。
这问题来得奇怪,谭畅究竟出了什么事?她心跳快起来,脑中竭力回忆着会见室里的情景,试图一秒一秒,一帧一帧地想,却越想越乱。
当然,她也知道会见室里有监控,4K高清画面,纤毫毕现。
曾经有律师袖子里变戏法给嫌疑人送纸条,在监控室里看起来简直就像现场直播一样,拉近放大,一点悬念都没有。
她可以确信自己和唐宁没有违规的地方,警方肯定也已经查过视频记录了,而且并没有在其中发现任何异常,否则就不会有消息先传到他们这里,而是直接上门传唤了。
“这个你认识吗?”警察拿出手机,解锁之后放在桌上,推到她面前。
余白低头看了看,屏幕上显示的是一张照片,打了闪光灯拍的,中间高亮,四周暗下去,像是舞台上的追光灯照着台中央的主角一件撕开之后又被搓成长条状的棉质衣物,白色螺纹织物上有淡红色的痕迹,像是染了血之后又浸过水。
有些荒诞地,她突然想到一句话:契诃夫说过,在第一幕中出现的枪,到了第三幕一定会发射。
第一次会见时,嫌疑人随口提起的内衣,在第二次会见之后的夜里,同样再次出现了。
“认识,”余白回答,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微的颤抖,“就是今天上午通过顾送窗口送进去的衣服。
”
“你们是代家属递送吗?”警察问。
“不是,”她摇头,“是嫌疑人委托我们购买的。
”
“委托你们?”警察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