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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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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汝颤抖着,但情不自禁地眷恋那个来自母亲的温暖怀抱,可她还没来得及回抱过去,那个女人口中的温柔却又在下一秒神经质地变成怨毒的指责。

     “都怪你父亲那个垃圾,要种没种的废物……这样下去你的未来也毁了啊……对,阿汝要好好学习,女孩子要多读书才能改变现状……听见了吗,听见了吗,回答我啊……你要去考大学……明天就带你去读书,你不能像我这样…你不能,你不能,对,你还有大好的未来……” 听到这些再熟悉不过的话语,易汝低低唤了对方一声,开始条件反射地后退。

     那个女人察觉了她的动作,瞬间抓住她的双臂,瞪大眼睛看着她,充血的眼眶里隐含着泪。

     “你为什幺要躲,你也觉得妈妈像个神经病吗!……妈妈以后不凶你了,别怕……来,妈妈抱抱。

    ” “……你怎幺可以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都怪你!要不是生下了你我也不会被你和你爸逼疯!我还不是为了你!不听话的东西,谁会要你!……想上学?读书又有什幺用呢!你能改变现状吗?” “你就是个没人要的废物……你哭什幺……你马上就要成为孤儿了……” 易汝的呼吸骤然被扼住。

     她像是喉中卡住了一个果核,喘不过气般痛苦地哽咽着惊醒,从床上坐了起来。

     母亲曾被诊断出边缘型人格障碍。

     没有发病的时候会温柔地教她学习,一旦发病了就会歇斯底里地冲她嘶吼,而父亲酗酒嗜赌,路过的时候大多时候醉醺醺,根本不会理会她们。

     这种回忆充斥着易汝前半个童年,直到10岁的时候,父母出车祸双双死亡,易汝带着保险赔偿去了一直未婚的姑姑家。

     她已经很久没有梦见母亲了。

     但从陷入黑暗以来,她经常梦见姑姑的尸体,经常听见母亲那些遥远的、矛盾又恶毒的声音。

     “怎幺了?” 身体一轻,后背骤然一热,易汝揽入一个温柔坚实的怀抱中,她仍然保持着环抱自己双臂的姿势。

     她僵了僵,才想起是贺景钊,身体放松了下来。

     贺景钊没有等到她的回答,把她转过身,捧起她的脸,似乎是在逼自己看着他做出回答。

     易汝无光的眼神再度暗淡,她想起让自己看不见的始作俑者,身体和唇角变得紧绷。

     易汝垂下眼帘,低声道:“做了噩梦。

    ” 贺景钊垂眸看着易汝,她的眼角还有水痕。

     他想起刚刚易汝在梦里喊的两个字,不着痕迹地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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