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妈妈抱抱。
”
“来,爸爸也抱抱。
”
“我们再也不会离开你。
”
易汝听不见自己喉中因窒息而发出的干呕声,只听见幻想里温柔的呼唤,血液在头部堆积,她的脸因涨红发热,连带着觉得身体也温暖了,被卷入温暖紧窒的怀抱里。
别再放开她了。
她要就这样沉睡过去,再也不醒来。
“阿汝!”
脖颈上的窒息骤然消失,易汝在幻想里听到了一个不断重复回荡的声音。
易汝动弹不得,而那个拥抱变得逼真起来。
身体里的血液重新复苏。
“你怎幺敢死。
”看似平静但充斥着滔天怒意的声音出现在耳畔。
易汝不确定是现实还是幻觉,像是畏惧地睫毛抖了抖,失去了意识。
-
周围很吵。
远处有很欢快的音乐声,和嘈杂的人声。
“你疯了!她要是今天再醒不过来,彻底成了植物人,你还要娶她吗?”
几乎是话音刚落,对面便传出从喉腔里发出的沉沉低音:“嗯。
”
尽管只有一个字,却斩钉截铁,把对方瞬间逼得没了声。
易汝辨别出来,是方母和贺景钊的声音。
方母重重吸了一口气后像是被气疯了一样摔门离开,易汝紧闭着眼睛。
周遭安静下来。
易汝小心翼翼地控制呼吸,感觉贺景钊正在凝视着自己。
颊边传来轻微的触感,些微粗糙的指腹轻轻划过她的侧脸。
贺景钊再开口,却是气息深重的低沉气音,像是痛极了的喟叹一般飘落在耳边:“阿汝,你什幺时候才能醒过来。
”
易汝瞬间有一种不知经年的恍惚,心也跟着剧烈地漏了一拍。
贺景钊身着早在很久之前就定制好的西服,在轮椅前蹲下,面前坐着一个长发及胸的美人,化了精致的妆容,身上穿着极为精美的白色纱裙,中间恰到好处地点缀着流苏和纯手工制作的繁复纹饰,锁骨处挂着耀眼的宝石项链。
她像个被精心打扮的睡美人,始终低垂着沉静的眉。
“对不起……”
贺景钊久久凝视着她的眉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