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本电脑码字,那个监听器放在手边,他对监听器说,“梁局,你要找我们老板,那是真不在。
刚才能听见他声音,那是因为我把他的线路接进监听器了。
等于群聊,聊得愉快吗?”
梁元含笑瞥了眼宁凝,“你们这些年轻人,厉害呀。
”
小章一边噼里啪啦打字,一边说,“那位‘不小心’小姐,哎,没错,就是你。
你道行是比我高,我莫名其妙被你放了个监听器还傻乎乎的,给我们老板发现,要我写一万字深刻检讨,我把他接进线路诓了你们都不能将功折罪。
一万字还带查重啊!”
宁凝面不改色,小章收拾好满腹悲愤,又笑起来,很有上下尊卑地说,“梁局长,我们老板也觉得有戴老板前车之鉴,飞机不怎么吉利。
这回高铁走的,他让我带句话,有本事您截停高铁试试?”
梁元轻飘飘地笑,“我日他大爷。
”
“行啊。
”小章欢快地接口,“我们老板料到您会这么说了,他让您自己到八宝山慢慢找吧。
”
第十八章尘埃落定(上)
四个月后,深秋夜晚上海巷弄里的一家小馄饨店。
店里小得只能摆三张木头桌子,梁元坐在一张桌子边吸溜鸡汁小馄饨。
他在馄饨店摇晃的灯光下,看上去有点糙,有点潦倒,眼里几条红血丝,头发懒得打理,衬衣也有一截没系进裤子里。
他又吃了两个小馄饨,喝了一勺汤。
对面坐下一个人来,穿三件套,手臂搭着大衣,颈上一条开司米长围巾。
这么一副绝对不该出现在一家脏兮兮小馄饨店的打扮,安思平静坐下,也要了碗馄饨。
煮馄饨的老板根本没多看他们一眼,直接掩上店门谢客。
等馄饨煮好端给安思,就一瘸一拐回去睡觉了。
梁元幸灾乐祸,“听说你一到北京,就给老头子的人绑走,关了禁闭了?”
安思拿了只汤匙,“老领导关爱,让我到禁闭室重温往昔峥嵘岁月,然后去封闭学习两个月。
”
他悄无声息进京,几方人来试探。
正在那觥筹交错,琵琶半掩,什么协议都没达成,就被人当众压走。
“老领导”是这个系统的创立者,最早一任北京站长。
也是安思和梁元当年的老师,安思一直留在这个系统里,能叫一声老领导。
梁元改投某局阵营,只能叫一声老头子。
禁闭室他们年轻的时候都关过,什么都没有,四面墙,每天二十四小时没人跟你说话,呆久了感觉房顶都要掉下来把人压死。
对安思而言最受不了的是不能洗澡,不能剃须。
老领导关了他七天,然后把他提出来审,想对付谁,手上有哪些能用的东西,说完给他半小时,让他把自己打理干净,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