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纪淮舟气恼地掬起一捧水,泼向后方。
霍少闻被泼个正着,水滴沿俊朗的面庞滚落,他抬袖抹了一把,促狭笑着:“殿下,你都已经通人事了,怎的还发小孩脾气?”
“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少管。
”
“翅膀硬了?”霍少闻挑眉,握住纪淮舟后颈迫使他转过身来,“我管不住你了?”
“说,还让不让我管你?”
冷眉横对,指尖蓄势待发,威胁之意藏都不藏。
纪淮舟视线触到那双冷眸,窝窝囊囊小声开口:“管,你想怎么管,就怎么管。
”
霍少闻语气渐缓,抽回手指:“你在生什么气?”
纪淮舟浑身一颤,环住男人脖颈,无力地靠在他肩头。
脸颊贴在霍少闻颈侧,微湿睫羽垂下,轻柔刮过男人脖颈,在霍少闻心头掀起一个巨浪。
霍少闻抬手摩挲纪淮舟后颈软肉,尾音上挑:“回答。
”
纪淮舟稍缓过来,用额头轻撞男人结实的胸膛,瓮声瓮气道:“后来……我说了不行,你还是不停。
”
“你舒服吗?”
霍少闻突兀问道,话出口的瞬间,他竟莫名有些紧张。
纪淮舟睁大眼睛,抬首瞧了霍少闻许久,迷茫摇头:“我不知道。
”
意料之外的答案。
霍少闻:“怎会不知?”他盯着纪淮舟略带困惑的表情,从那双狭长凤眸中捕捉到一丝怅然。
纪淮舟慢吞吞开口:“应当……是舒服的。
”
霍少闻了然:“身体舒服,心不舒服?”
纪淮舟惊讶抬眸。
霍少闻眉头舒展,果然,昨夜目睹皆是纪淮舟最真实的模样,并非伪装。
有件事,霍少闻心中很清楚。
他所仇恨的,从来都不是纪淮舟杀了他,而是……纪淮舟数十年的隐瞒与欺骗。
前世,他将所有心血悉数耗在纪淮舟身上,无法接受这一切都是骗局。
如今偶尔能窥见纪淮舟不为人知的样子,他不自觉心生欢喜。
昨晚的纪淮舟是独属于他一人的。
再无旁人得见。
霍少闻唇边勾起笑意,连带语气也轻快不少:“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郑言不会强迫你,昨夜你本可以不去寒露殿。
”
“我怎会放任你不管?”纪淮舟定定瞧着霍少闻,声音轻柔似一抹叹息,“霍少闻,你救过我那么多次,我岂是那等忘恩负义之人?若没有你,我早已死在十三岁的春天,化作白骨眠于山野。